“是的,郡主對你也做了安排。”狩琪溫文爾雅悠然的用左手敲打著桌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拿著杯子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袁野抬頭瞧著悠閑敲打桌子的那隻手,突然之間,他有一種感覺,原來他一直認為狩琪是個儒雅的人,其實,他才是最看不懂的,恨不得把他的儒雅外衣撕開,看看他的心到底是紅還是黑,令人捉摸不透,但此時袁野必須耐住性子,等待謎底的揭開。
他必須沉得住氣,否則他會在氣勢上虛了一籌
輸人不輸勢。
他也放下杯子,屈指在桌上敲打著。
四目相對。
兩隻手一樣的動作,同時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看誰沉得住氣。
最後,袁野終於沉不住氣了,恨不得甩一巴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淡然,一巴掌使勁拍在桌上:“喂,你有完沒完啊,到底怎樣,你就放句話啊,把我的心吊起來,你開心?”
涼亭的日光被樹枝遮擋了不少,從荷花池徐徐吹過來一陣淡淡的清香。吹拂掉了袁野心中的那股躁動,聞著周圍花草樹木的芬芳,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了。
“嗬嗬,郡主其實對你不賴,是叫你出府打理青樓。”狩琪溫潤的輕笑出聲。
紫眸一愣,在大腦中尋找著青樓的有關線索。他想起來了,曾聽水芝寒過,郡主在青樓與張公子打賭,贏回了一座青樓,這座青樓一直無人打理,擱在哪裏自生自滅,今日為何想到他的頭上叫他去打理青樓。
還沒有等袁野想清楚,狩琪溫潤的輕笑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令他頭皮發麻:“郡主,你去當老鴇是最合適的人選。”
袁野的臉上微微發燙,扯著嘴角邪邪的往耳根歪了下:“我的那點破事最終還是瞞不住你,這算是郡主對我最仁慈的責罰,埋葬在脂粉堆裏。”
複雜的臉上此時難道閃過一絲嘲弄,想起了在侍寢時,他在鎖骨下畫上一個姑娘家的紅唇印,引發郡主醋意勃發,罰他到狩琪這裏領罰時,郡主露出了悍婦的潑辣勁,醋意十足。令他開心的大笑,
事後,他靠在樹上,抖著腿,快意十足的在府裏給他們繪聲繪色談及此事,他是如何用媚功誘得郡主上當受騙,打翻了醋壇子時,公子們被袁野精彩的描述逗得哈哈的大笑。
“惡人自有惡人治,有趣。”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很記仇的,給曹鳳的出路是從軍,而讓他埋在脂粉堆裏樂極生悲。
狩琪不溫不火繼續扇風著:“郡主,你一定可以在青樓裏大展宏圖,得償所願。”
袁野的嘴歪得更厲害了,瞧著一副無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雲淡風輕的模樣,恨得牙癢癢的,他咬咬牙:“得了,不要戲耍與我。究竟怎樣?”
狩琪眼角掛著一絲笑意,從寬大的袖袋裏掏出賬冊:“這是青樓的賬冊。”
信?還是不信?
要?還是不要?
各種念頭紛紛湧來。
袁野盯著賬冊半晌不語,酒杯放在手中把玩著,轉來轉去,泄露了此時極複雜的心裏。
權衡利弊中,孰輕孰重。
掂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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