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徐欽禪便留給一眾錦衣衛高傲的後腦勺兒,轉身走入了府內:“滾,都給本督滾回去,讓常銘先審完這小子,再滾來我這裏報道!”
府門一關上,佯裝怒氣衝天的徐欽禪,隨即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一旁宋伯看著,卻忍不住蹙眉言道:“國公,那小子雖說膽大油滑了一些,但畢竟有些手段”
“何止有些手段,那小子簡直就是個妖孽。十六年不曾聽聞他有何本事兒,卻能將朝堂紛爭剖析地透皮見骨,讓本督都覺得耳目一新。”
“既如此,那國公為何還要收回令牌?”宋伯愈加不解。
“就是因為他太妖孽了,所以才不能任著他胡來。”徐欽禪撚了撚自己的胡子,麵『露』沉思之『色』:“當然,這種妖孽,本督更不能輕易放過”
隨即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問道:“那小孽畜在祠堂裏關幾天了?”
宋伯當然知道徐欽禪問的是誰,回道:“算上今天,小公爺已被關了三天。”
“嗯,再關他個幾天,湊個十天半月之數。屆時,想必何瑾那小子已擺脫了麻煩,然後就讓這兩個小混蛋,多親近親近”
宋伯愕然一愣,隨即便深深笑了起來:收走了一個死的令牌,卻送去了一個活的小國公。這手段,簡直於無聲處聽驚雷,最見真章本事兒!
而此時,正被王朝押著走的何瑾,忽然就覺一陣寒意入骨,不知為何就打了個冷戰。
一旁的王朝見何瑾還這般耍寶,不由一臉便秘,悔得腸子都快青了:“老弟,咱倆也算有些交情了。以後再有這事兒,提前給老哥打個招呼行不?”
何瑾卻嘿嘿一笑,道:“王哥,我送了你如此一份大禮,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如此抱怨,也實在太不夠意思了。”
“老弟,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明白?”
“王哥難道還沒聽出,國公明著斥責錦衣衛,可暗地裏卻要替錦衣衛拔份嘛。難道,王哥以後還願替各司衙門跑腿兒,低人一等?”
王朝一聽這個,當即雙眼一亮,琢磨過味兒來了:“老弟,厲害啊!走,上鎮撫司衙門裏喝茶去。”
剛說到這裏,遠處靜等著接收何瑾的順天府衙役不樂意了:“王百戶,你們錦衣衛隻有逮捕之權,並未有審問之權”
“滾一邊兒去!”有了何瑾的明示,王朝現在腰杆兒也硬起來了:“老子是正六品的武散官,你算個什麽東西!順天府想要拿人,有本事兒就來鎮撫司衙門,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膽!”
王朝說罷,簇擁著帶上何瑾便騎馬離去。隻留下一臉錯愕,不知所措的順天府衙役,傻傻地還在原地喝風。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錦衣衛鎮撫司衙門。
一個機構所在的位置,足見其輕重程度,象征著大明威嚴的承天門前,六部衙門居東,與其遙相對應的就是五軍都督府和錦衣衛。甚至連大理寺,國子監這種衙門都要靠邊,更別說其他的京衛。
自從錦衣衛創立的那一天開始,就是帝國最強悍,最令人恐怖的地方之一。隻可惜到了如今,明朝的皇帝已忘了錦衣衛存在的根本,使得錦衣衛漸漸威風不在。
悠悠望著依舊恢弘威嚴的鎮撫司衙門,何瑾不知為何,倒看出一絲跟何府一樣日落西山的暮氣。
在王朝的引領下,何瑾與典韋二人大搖大擺,走入了這帝國最恐怖的衙門:這一入,他非但不能被錦衣衛擺平。相反,還要搞定裏麵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