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檠依舊用沉默,回應了她的問題。
長亭徹底崩潰。
“桓扶嬴究竟有什麽,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
“她為了可以自保甚至讓你一個人領兵入宮,你殺了皇室獲罪,她卻大受封賞,她這是在利用你!”
長亭聲淚俱下,可謝沉檠就是無動於衷。
遠處的馬車早就沒了影兒,但他依舊癡癡望著,望到最後,嘴角上揚。
“我早與你過,我愛的人,怎麽對我都可以。”
要我的命,也給。
殺人誅心,謝沉檠的一句話險些要了長亭的命。
長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平靜的臉,眼淚再次決堤。
“謝沉檠!”
傘被丟在了一邊,寒風打在這個悲痛欲絕的人身上。
“我一心一意對你,陪在你身邊那麽多年的感情,為什麽你就不肯看我一眼呢?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憐憫我一些!”
長亭的聲音嘶啞,在荒郊曠野喊出了幾聲悲慟的回音。
謝沉檠終於回頭看她了,眼前這個泣不成聲的人,多看幾眼都會覺得難過。
他好像是在長亭身上看到了自己,同樣都是奮力在靠近自己愛的人。
我明明也那麽努力在贖罪,你為什麽不肯看我。
開始很勇猛,可那個人還是要離開,結局很挫敗。
他輕輕道
“你的感情太高價,我承受不起。”
聞言,長亭僵住,腮邊兒的淚潸然而落。
謝沉檠轉身下了橋,對走過來的雀蕪吩咐。
“夫人突然不適,不能去廣陵了,派人送回府裏好生養著吧。”
雀蕪頷首。
“是”
銀霜滿地,長亭跌坐在了雪地裏,雙手被冰雪刺紅。
闔眼,嚎啕大哭。
教養,身份此時都微不足道了。
謝沉檠聽見哭聲也沒去理會,上了馬車,命令繼續前行。
長亭被雀蕪扶起來,看著逐漸走遠的馬車,長亭猛地推開雀蕪,朝著車馬所去的方向狂奔。
“三哥哥!三哥哥你真的不要長亭了嗎!”
雀蕪蹙起眉,雙手握緊,追了上去。
長亭邊哭邊喊,呼搶地。
“你曾經過要照顧長亭一輩子的!你親口承諾的,怎麽可以食言!”
本是一句出於親情的關懷,卻讓那個情竇初開的姑娘記了那麽多年。
同時,也誤了她終生。
“三哥哥你別走!是妹妹也沒關係,求你帶我走吧!沒有你長亭該怎麽辦!”
“謝沉檠!”
雀蕪把長亭抱住,長亭伸手去抓,抓到的卻隻有空氣。
她急得跳腳了,求雀蕪放開她,但雀蕪隻能告訴她
“別再追了,追不上的。”
追不上的,如果她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這麽狼狽不堪。
最後謝沉檠一人去了廣陵,雀蕪把長亭送回府裏安頓好,就又策馬追趕謝沉檠的車駕了。
建康的事解決了,可江州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扶嬴趕去收拾。
畢竟是在江州練的兵,明林知情不報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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