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隨意聊了幾句,沒有兒女私情,沒有過往舊債。
隻是互訴了近況,淺談輒止,這情形,倒很像是多年的老友重逢。
很久的沉默之後,謝沉檠忍不住開口問扶嬴。
“桓大人還記得,當年這裏的那個姑娘嗎?”
那個求她為這個莊取名字的女娃。
扶嬴腦海裏一下就躍出了一副畫麵。
“記得,若是現在還在的話,應該要跟著先生讀書了。”
最真爛漫的年紀,卻全部被一場無妄之災給摧毀了。
當時那場陰謀,是扶嬴第一次清楚得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本是矢誌為民的,可真的百姓有難時,她卻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謝沉檠聽了她的回答,抿唇輕笑。
“窮人家的女孩子哪裏能去給先生教呢,難道個個都像桓大人這樣精明強幹?”
被他這麽一取笑,扶嬴自己也露出了笑容,心頭的不快一掃而過,連老樹上的麻雀都多了幾分賞心悅目。
正視他,扶嬴有心想問問廣陵的事。
“謝大人在廣陵的這兩年,過得如何?”
謝沉檠輕輕笑了笑。
“少有公事纏身,我也難得能過幾日逍遙的日子。”
閑雲野鶴,放鹿青山,一直都是他向往的生活。
看像扶嬴,他又起了揶揄的心。
“聽桓大人這兩年很忙,四處奔波體察民情,人都消瘦了不少。”
扶嬴出他話裏的調侃之意,挑起眉。
“怎麽?謝大人是又故技重施了。”
從前他就有派人暗中盯著她起居的習慣,現在恐怕是偷看成癮了。
謝沉檠嘴角一彎,笑意頗深。
“桓大人這次可當真是冤枉我了,眼下大人是何等身份,下官又怎敢再以下犯上。”
扶嬴打量著他,一副半信不信的模樣。
“桓大人風塵碌碌事必躬親又恭儉愛民的事,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即使遠在廣陵,也深受大人事跡的感觸。”
謝沉檠這次的,倒是不假。
且先不他現在有沒有必要找人暗自關注扶嬴,就算是他有心,這難度恐怕也大了些。
他們二人一個在廣陵,一個住江州,一個在最東,一個在最西。
若不是這次朝會二人都領旨返回建康,估計這輩子都難再見上一麵。
扶嬴抿唇輕笑。
“若是不攔著謝大人,你還要恭維到什麽時候?”
這甜言蜜語的勁頭倒是一點未變,廣陵如此沉靜溫婉的地方怎麽也沒能改改他的性子。
“些真心實意的話來,反被桓大人當成是恭維了,罷了罷了。”
謝沉檠笑著搖頭,明明就是他故意戲弄在先,卻先怪起她來了。
扶嬴也不與他計較,知道他的臉皮比這數九的大雪積得還厚。
謝沉檠微微收斂了笑容。
“好了,不與桓大人笑了,這次回來打算住上多久?”
難得和建康的家人團聚,若不是公事緊急,誰都想多留些時日。
扶嬴垂眸想了想。
“日子還未定,但過了年節應該就快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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