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鷗問：“還沒結婚？”
兒子告訴江鷗，那地方又窮又偏僻，沒人願意嫁到那兒去。結不結婚無所謂，隻要母親能多活幾年就好。母親太苦，早早死了父親，母親在那個出門是山，翻過一山還是山的地方帶著兩個孩子生存下來極不容易。兒子著著，竟然哭起來。母親眼角流出渾濁的淚。兒子幫母親擦幹眼淚，“媽，要不我們也送點錢？”
母親的臉更加愁苦了。
江鷗的心裏酸酸的，一個老百姓，沒有任何背境，麵對這個世界，像一隻沒有槳的船在茫茫大海，隻能隨波逐流，一點兒也作不了自己的主。江鷗想如果每一個醫生都忠實地踐行希波克拉底的誓言：“無論到什麽地方，也無論需診治的病人是男是女、是自由民是奴婢，對他們我一視同仁。”那麽老百姓還會這樣看待醫生嗎？
江鷗：“別送了，有那份錢，給你媽買點營養品。”
8床的女人哼了一聲，不屑地：“現在的醫生壞透了，隻知道讓你住院，用高檔的藥吃回扣，住院越久越得利。我這腿就皮膚長了個瘡，半年了，也沒長好，換藥，輸液還這樣。”
江鷗安慰女人：“別急，腳踝那兒血液循環差，醫生肯定也在努力。”
女人不以為然，尖著手指夾起一張心相印麵巾紙，在臉上擦了擦，“等好了，我才慢慢和他們算。”
護士進來發體溫表，先給了江鷗，了句條件不好，有什麽要求盡管。護士戴著帽子口罩，隻露出一雙年輕的眼睛，但江鷗感覺到那雙眼睛帶著笑意。到8床9 床的時候，護士收了笑容，眼睛帶著疲憊。8床女人：“今早點給我輸液。”護士沒有回答她，徑直去了別的病房。女人不滿地：“什麽態度？”
江鷗去醫生辦公室，找到主任，問9床什麽時候才能手術。主任很客氣，無奈地：“本來安排今，可是你看見了，來了急診，總要搶救危急病人。是你熟人？”
江鷗：“不是，他們挺急，也有些誤解。”
主任：“有些病本來可以在縣醫院手術，可是都往市醫院來。要應付急診手術，擇期手術隻得一推再推。幾個醫生完全成了做手術的機器，一七八個時都在手術台上，病人還不理解。像你一心一意為病人，可是……”
江鷗擋了主任的話，句費心，離開主任辦公室。江鷗回到病房，8 床的女人卻在哭，都快中午了才來輸液，不輸了。護士藥也配好，女人蠻橫地：“不輸就是不輸。”護士把藥掛在輸液架上，就去輸9床。女人見護士不理她，越發地鬧起來，引來其它人在門口張望。江鷗把護士叫到病房外，問到底怎麽回事，護士女人更年期，被她老公拋棄了，心態不好，總找茬子鬧。
江鷗回到病房，女人還在擦眼淚。江鷗看一看女人床頭的卡片，李惠娟，47歲。“你叫李惠娟啊，我學的時候，有個從城裏來的同學好像就是這個名字，看起來你挺年輕，想不到有47了。”
李惠娟怔了一下，“你還記得她？”
江鷗：“記得，那時候我叫她娟子。隻是後來一直沒有消息。”李惠娟想她就是娟子，可是她記憶裏江鷗不是眼前這個人，加上剛才一鬧讓她在江鷗麵前有些難為情。江鷗問起她的病情，李惠娟，半年了還不見長好，心急。江鷗勸她平和一點，，心情不好一樣影響傷口愈合。全身心做好準備，以非常極積的態度來對付傷痛，也許會好得快一點。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