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船把電腦端到江鷗麵前，問她是不是切中了要害。江鷗勉強一笑，“也不盡然。醫院有些事太黑暗了。”
李惠娟突然：“我知道是青衣巷那個不要臉的*害的你。對那種不要臉的女人，應該重處才是。”李惠娟話的時候，仿佛與石竹花有深仇大恨似的。江鷗和楊船都疑惑地望著她，李惠娟停了片刻，“石竹花就是個爛女人，她為一點貨運錢，就勾引我老公。”
楊船淡淡的，這些故事已經見多不怪。他專心地敲鍵盤，嘴角浮起輕蔑的笑容。江鷗做出傾聽的樣子，也許是誤傳，關於石竹花有許多傳，可很多都是捕風捉影。
李惠娟憤憤地：“冤枉她才怪呢。不過我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有些男人醜惡自私又殘忍陰險。我老公手裏有了點錢，叮石竹花不，還去騙人家姑娘，可以做人家父親的年齡，還上床，惡心死了。傷風敗俗啊……”李惠娟一口氣下來，這些話好像早就貯藏在她心裏。楊船的手停下了，臉色難看，卻又不便發作。他瞟一眼江鷗，江鷗望著9床，覺得她們雖然貧窮，卻很幹淨。
護士進來給9床打針，才解了楊船的困境。護士，7床，有人給你提了東西來，放在辦公室。
江鷗從護士的口氣裏聽出了一種輕蔑的感覺。從江醫生變成7 床，其間的跨度隻有她自己清楚。楊船去把東西提回來，不外乎是些時令水果。籃子裏有一封信，皮匠歪歪扭扭的字，他不好意思麵對她，石竹花至今還一刻不停地洗手，今公安的人又來過了，看她神誌不清才沒有帶走。請求江鷗幫石竹花兩句好話，他們一輩子都記著之類。江鷗折疊好信，讓楊船去看看皮匠。楊船提起皮匠送來的水果，逃離似地出了病房。江鷗看看李惠娟，李惠娟在揩眼淚，告訴江鷗她就是娟子，各人的生活完全不一樣了，出來隻能讓她笑話。江鷗的眼酸酸，一些往事湧上心頭，“世界很啊。”
李惠娟手機又響起來，還是那首“今是我們的紀念日，今我們開始對自己誠實……”李惠娟看一眼來電顯示，不接，讓那首歌唱了很久。江鷗在過去沉沉的夢裏醒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6點了。楊船還沒有來，江鷗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看了一會兒他寫的，剛開了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9床的兒子要了醫院送的盒飯，吃得津津有味。他咂巴的聲音很大。李惠娟鄙夷地：“你聲一點，又不是豬。”9床的兒子臉色紅了，不知道要怎麽對會付他碗裏的飯菜。江鷗對他遞了個眼色，他又慢慢地吃起來，吃幾口又用眼睛的餘光瞟瞟8床。
蔡專家又來了，江鷗住院之後，他幾乎來晃一圈，有意無意地，向副市長很關心江鷗，好像他與向白玉之間有多近似的。江鷗隻是笑，問那打石竹花的人到底是誰？
蔡專家故作神秘地：“不該知道的就不知道為好。”江鷗討厭他虛浮的臉，就她要出院了，讓他別來。蔡專家：“可以不忙出院，掛著完全好了再。不過你可以去上班，老板你坐在辦公室就行了，有那麽多病人相信你。看見你，她們放心。”江鷗隻是苦笑。蔡專家走後，江鷗出了病房，在走廊裏走走，發現她的腳已經有力了，就乘電梯下到院子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