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沁園,風景應該算的上是格外優美,六月份樹木鬱鬱蔥蔥,花卉盛開,各色月季在主宅前的花壇爭相奪豔,鮮豔而繽紛。
側麵噴泉底下的池塘裏盛開著許許多多睡蓮,白的粉的格外好看。
接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用這些詞匯來形容這一池荷葉都不為過。
到了夜裏;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六月的沁園,整個一副山水畫,美不勝收,可這些美,都間接性毀在了七月初的這場狂風暴雨裏,月季被折彎了腰,荷葉被雨水打的低垂著頭顱,整個沁園籠在了灰霾的空氣當中。
這姹紫嫣紅的花,在灰霾空的映襯下,顯現不出一點點美麗之處。
窗外雨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著,由轉大,陸先生坐在餐室交疊雙腿好整以暇看著她,心裏怒火被他壓下,雙眸泛著慈和,像一位父親在看著自家女兒。
陸景行這人,生自帶一股子魔力,無論何時與人交談都會有種侃侃而談的感覺,即便是坐在一處聽他人言語,你也能感受到他對外人的尊重。
有修養,有涵識,有素質,尊老愛幼這四個字他能將其體現的淋漓盡致。
婚後某次,陸先生在接她下班時,路過公司大廳,見公司保潔人員摔倒,上上下下行人無一人伸手扶起,最終還是陸先生伸手扶起,不僅扶起來,還伸手在皮夾裏掏了幾百塊錢遞給老人家,讓他去醫院看看。
於是眾人驚歎,真是優秀的人什麽都優秀。
此時他看著自家太太的眸光帶著慈和與溫軟,那模樣就好似陸太太是個多不聽話的姑娘似的。
一杯水還剩兩口,在陸景行看似慈和卻帶著壓力的眸光裏,喝不下了,一口都喝不下了,急速放下杯子起身,準備逃之夭夭,卻被一把抓住手腕,陸先生不疾不徐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急什麽?坐。”
她想開口拒絕,卻聽陸先生接著道;“心虛什麽?”
心虛?陸太太有氣了,到底誰該心虛?
“整整八聯係不上人,陸先生回來不同我道道,此時到想先發製人了?”沈清捏著官腔同他言語,即便被擒著手,氣場也格外強大。
“恩、”陸先生好笑應道;“那就先道道。”
著,陸先生還頗為好心的伸腳將她剛剛坐過的椅子勾過來,示意她坐。
沈清雖不願,可還是依著他的話語來。
“唐朝的事情解決了?”陸先生問,問題嘛,如果真要解決,那便從根源解決起。
“解決了,”她應允,心裏琢磨著陸先生接下來該的話。
“手上傷呢?”他問,話語輕柔,眸光落在她臂彎上,似是覺得這話問出來也是白問,便伸手擼起了她開衫袖子。
見傷口基本無礙,隻剩淤青,微微鬆了口氣。
而後道;“別的女孩子身上容不得一點點傷痕,你倒好,三兩頭掛彩,以此為榮?”
陸太太伸手將他落在自己臂彎上的手撫開,拉下袖子擋住手中淤青,隻聽陸先生冷笑一聲道;“還知道怕醜?”
她緘默,不言語。
“夫妻之間,互幫互助,相互信任是基本,這話,可是阿幽的?”不久前,陸太太坑蘇年時,靠在書房門口同他揶揄著,陸先生聽得這話除了頻頻點頭之外,還笑的一點春風滿麵,此時,時過境遷,陸先生用她過的話來噎她。
真是叫她毫無反駁之力,除了點頭,別無他法。
“話語是阿幽得,可阿幽有做到?”陸先生問,靠在餐椅上,深邃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
不溫不熱,但卻足以讓她難受。
“事發突然,”她借口。
“事後呢?”陸先生問,突然與人發生搏鬥,情況緊急可以理解,那事後呢?通知過他?
“傷口並不太嚴重,再者,你第二日會回來,”她想著,回來再也不遲。
這話,對於沈清來有一定的解釋作用,但對於陸先生來,並未起到多大的療傷效果,相反的,讓他難受的緊,心情不好。
“在阿幽眼中,如何才算嚴重?”陸先生問。
“命不久矣?身負重傷?”陸先生在問,前一句較為平淡,後一句情緒滿滿。
“磕了碰了都能讓我心疼半,流了血也算不嚴重?”陸先生語氣微楊,明顯是被這句話給氣著了。
沈清緊抿唇,不言語,知曉自己剛剛錯話了,可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不想讓你擔心,”她試圖挽救局麵,防止與陸景行爭吵。
“你倒是心疼我,”陸先生沒好氣甩了如此一句話出來。
“你是我丈夫,”心疼你是應該的。
聞言,陸先生笑了,“謝謝地,你還知道我是你丈夫。”
沈清一陣窘迫,低垂著頭顱不應允此話,陸景行如此明顯的冷嘲熱諷她不會傻到聽不出來。
窗外風雨交加的氣並未影響到夫妻二人的交談,陸先生被氣的不行,伸手端起沈清喝剩下的水一飲而盡,而後沉沉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沈清見此,拿著杯子起身,在餐室淨水器上給倒了杯水,遞給他。
討好?不不不、他的太太向來不幹這事兒。
但凡是一兩句好話能解決的事情她都不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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