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齊諧咬了咬牙,這是在趕他走呢。
竟然要他也回避。
燕齊諧扯出一個笑容來,眉眼彎彎,口中道:“不必了,如今我也乏了,便想早些回去休息,便不陪王爺了。”
他又轉頭,對著陸冥之道:“哥哥,我就先回去了,你……”
多加小心。
四個字隻做了口型,並未發聲,但陸冥之讀唇語也當是明白的。
他朝著那兩人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剛一出去,立即手就搭在了劍上,並不回屋,卻隻待在了方才飲宴的室外牆角。
他示意了幾個暗哨,別離太遠。
他不敢保證這王府裏是不是會有神策軍中專主暗殺之人。
燕齊諧多希望自己這會兒生了甚麽能穿牆透視的神功,可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堂中,溫桓好整以暇地看著陸冥之,笑道:“恭喜將軍喜得千金。”
陸冥之“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溫桓道:“將軍是想通了,願休妻再娶了?”
陸冥之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道:“冥之少時讀史書,有一事令冥之疑惑至今。”
溫桓笑道:“不妨說來聽聽。”
陸冥之道:“東漢光武,名劉秀。雖為漢室貴族,卻也家道中落,於家中務農多年。曾歎‘做官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年二十有九,歸麗華。後起兵以匡漢室。”
他說自此處,抬眼看了看溫桓,接著道:“行至真定縣,又娶郭聖通。陰麗華自降為妾。自此,多遭世人詬病。王爺說,這是為何?”
溫桓答:“糟糠下堂,背信棄義,於德有損。”
陸冥之眯了眯眼睛,笑道:“糟糠下堂,背信棄義,於德有損。說的好,冥之受教了!”
他看向溫桓,眼神一刹那間利如刀鋒,道:“王爺是決意打算讓我陸某人做這背信棄義之人?損我陸某人的陰德?”
溫桓也冷笑三聲道:“你既然想要老夫手裏的神策令,就該付出些代價來,不然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他又道:“你倘若不休妻另娶,難不成要我大越堂堂誠宜縣主,與你作妾?”
陸冥之笑道:“那你就這般欺負到我陸冥之頭上來了?你打的好算盤,是打算一屍兩命還是去母留子?”
溫桓啞然,現下辯駁幾近無用,雖說溫琪孌也同他說過,她並無做出傷害梁書越母女的事兒。但畢竟此事是在自己府上出的,他們父女都脫不開幹係,此刻辯駁反倒是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況且,就算他辯駁了,也得看他陸冥之信也不信。
倘若陸冥之執意不許,率昭軍同那二十萬神策軍拚死一戰,他還未必有勝算。
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
隻他還與陸冥之不同,他尚且還有東山再起之日。
可他呢,他已時日不多了。
那他的管彤又怎麽辦?和昭軍拚死過後的神策軍也是該七零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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