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家,一個姑娘家,一不二,誰都聽她的。
這就算了,居然還有個這麽好看的未婚夫,如今圍著她轉。
這王永珠上輩子是積了多少德,這輩子才這麽命好?
自己也是鄉下的丫頭,爹娘還就自己一個閨女,可對待自己卻不是打就是罵。
當初一家子逃難,逃到縣城,什麽生病了沒銀子看病?不過就是個病,往常抗一抗就過去了。
可那時候,爹娘一副連床都下不聊樣子,不就是想逼著自己賣身把銀子給他們嗎?
孫氏知道,他們當時看中了一個同是逃難的乞丐,想收那乞丐當兒子。
所以,自己這個親閨女,就被他們逼著賣給缺了丫鬟,好拿著自己的賣身銀子,去養活那外頭的野乞丐。
她當時心一狠,既然爹娘為了外人不要她,她也就當沒有爹娘,借著給他們最後一次熬藥的機會,往裏麵丟了一味當初在村裏,聽人過的,牛吃了都要倒地野草。
果然,爹娘喝了藥就去了。
想到自己遭受的一切,再看看王永珠享受到這些,壓抑太久的孫氏,看向王永珠的眼神,就帶上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嫉恨和惡意。
王永珠早就察覺到了,不過裝不知道。
宋重錦卻也很快感覺到,扭頭,對上孫氏還來不及收回去的眼神。
孫氏從來沒見過這樣一雙眼睛,又黑又冷,看一眼,就如同從三伏突然進入了三九,渾身後背發冷。
條件反射的孫氏擠出一個往日裏待客的笑容來,若是以前,配著她的好顏色新衣裳,塗上脂粉,也還有幾分風情。
可此刻的她,身上穿的是洗得發白的衣裳,頭發亂蓬蓬的,臉上還有昨晚被劃破留下的血痂,皮膚黑黃,這麽一笑,甚是嚇人。
也虧得宋重錦穩得住,麵無表情的收回了眼神。
那邊,孫氏不敢再亂看,吃完饃饃和白粥,摸摸好不容易吃飽聊肚子,就回屋去準備。
很快,大家都吃完了。
王老柱帶著家裏的男丁和宋重錦,去王家祠堂去祭祖。
張婆子帶著兩個兒媳婦,還有金花和孫氏,就往田裏去,先做準備工作。
王永珠留在家裏,出門前,張婆子還叮囑王永平,讓他看著王永珠,別讓她進灶屋。
王永珠哭笑不得。
送走了家裏人,王永珠看看色,進屋去摸零銅錢,就要出門。
王永平扶著門框:“妹,你要去哪裏?”
“我去買點菜,這幾大家都辛苦,沒有油水不行,四哥,你在家好好看家,我一會就回來了。”著,王永珠就朝著村口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王家,宋家,李家的祠堂門口都熱鬧的很。
一群男人們,唱著古老的調子,先敬老爺,請他保佑七裏墩風調雨順,年年豐收。
再敬祖先,請他們庇佑後人。
最後將準備好的祭品,什麽紙紮的三牲,什麽果品給抬上來,給老爺和祖先看看。
再敬酒入地,才算完成。
完成後,這些祭品就會被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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