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新帝居然敢逆祖宗之法,趁著兵禍在雲中、燕京、河東、關中、河北、京畿路大刀闊斧的均田,廢除地契,禁止土地交易,其雷厲風行,速度之快,讓人刮目相看。
但是他對汴京的軍功爵軍爵製度,有太多的疑惑,他實在是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大宋如何得國?趙大不管是自願,還是被迫,都代表著武人集團對皇權的訴求。
汴京新帝這個軍功爵的製度,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大宋與士大夫共治下乃是祖宗之法,汴京肆無忌憚的破壞了這種規則,不怕沒人替他做官嗎?
這就是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事實上,胡世將想的沒錯,汴京新帝的確,暫時無人可用。
士大夫階級南逃,就是一個趙桓極度不想看到,卻無法阻止的趨勢。
他破壞了遊戲規則,就要接受這種懲罰,為此趙桓不得不將大量精兵轉為官吏,精兵們,其實並不樂意變成行政體係官員。
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就隻能熬資曆,做政績,勾心鬥角去晉升,哪有大刀片子砍在金人頭上來的爽快?
胡世將的眼光極為老辣。
在趙構看來,胡世將絕對有宰相之才能,可惜的是,趙構知道此人,終歸不是自己的心腹。
胡世將已經明言會歸蜀。
這讓趙構非常的難過,好不容易出了個大才,結果人還不跟他一條心。
“臣請旨前往福建路持詔招安範汝為。”胡世將再次請命。
雖然海嘯已經過去,但是颶風還在,風大雨大,路難走,怕是沒人會願意遭罪前去福建路。
當然,胡世將根本不是趙構的忠臣幹吏,他也不是想替趙構賣命,他隻是想去福建路看看。
看看均田製到底是何等的模樣,為蜀中的未來進一步做謀劃。
順便看看汴京的皇帝的軍功爵,到底會有什麽弊端。
趙構其實也不願意放胡世將出臨安,可是他左看看右看看,朝臣們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人領會聖意,壓根沒有一個人打算去福建路遭罪。
遭罪不,要是範汝為真的如傳聞那樣,三頭六臂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轉世,去了豈不是要被直接砍了頭?
在臨安一直有一個傳,傳那範汝為乃是魔神轉世,而建陽城,一直是大宋刊印誌怪話本的書坊集中的地方,所以,這個傳聞也越來越盛,越來越真。
這群朝臣就更不願意去了。
而範汝為第一次看到這種胡世將,手都在抖,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四品大員。
而且這個四品大員和範汝為想的很不一樣。
他以為錦衣玉食的朝堂大員,和麵前的這個朝堂大員,如此不同。
麵前的胡世將,身披蓑衣,腰以下都是泥,而腿上還有一些傷口,都是田間螞蟥留下的。
這位四品大員,居然是跋山涉水,一步步踩著颶風過後的泥潭,來到了建陽城。
“日它仙人板板的老爺喲!你們這福建路的蟥蟲要人命呀。不過總算是到了。”胡世將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哈哈大笑的道。
這個範汝為,把福建路經營的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很多。
“本來我是代臨安趙構招安你的義軍,但是我在這福建路走了半個多月,我覺得你還是接受汴京招安的好。”胡世將臉上掛著笑容道。
“好!很好!你很不錯!”胡世將用力的拍了拍範汝為的肩膀,手上的泥拍在了範汝為的肩頭。
當然這些泥濘並沒有人在意。
福建路不管是民情還是軍容,都超過了胡世將的預期。
不是好!而是一片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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