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之後,沈煉拿著木魚,發出悠揚聲響,苦慧但覺清風拂麵,耳邊響起一道歌聲:
“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
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幹!”
餘音嫋嫋,縈繞耳邊,他不禁有些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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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內,女帝執筆,一揮而就,矯若遊龍,翩若驚鴻,那雪紙之上,墨跡出現,當真氣象萬千。
看起上麵所寫,分明便是沈煉所留下的道歌。
將手中狼毫擱下,女帝道:“果然是有道之人,方才有此不俗之語。”
玉階之下,太子趙勳候在殿中,對麵亦然立著一個人,昂首而立,英武不凡,衣著華貴,頗為突出。
這人笑道:“下之道,莫大於王道,王道歸於聖人,又有何人能在聖人麵前,敢稱有道。”
聖人乃是對子的別稱。
女帝淡淡一笑,對著太子道:“趙勳你覺得齊王得對麽?”
齊王非是趙家人,而是女帝大哥的兒子,她兩位哥哥都早去,餘下三個侄兒。齊王乃一字並肩王,又是宰相,位高權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故而趙勳雖然貴為太子,論起權勢還不如齊王。
趙勳許是站久了,他身體又不好,仿佛還有緊張,額頭出了細汗,恭恭敬敬回道:“兒臣見識淺薄,不過想來陛下不會錯。”
齊王朝著太子露出不屑之色,膽如鼠,哪裏有半人君的樣子,以姑母的雄才偉略,又怎麽會看得上你。
論起英武果敢,齊王放眼宗室之內,唯獨趙祥有些樣子,可惜年紀太,上次被他請去敲打一番,能成什麽氣候。
何況隻要太子一死,他不信女帝不立他為太子。
因為他做的事,根本就瞞不了女帝,既然女帝沒有阻止,自然便是默認。
女帝輕聲一歎,道:“趙勳你做我的兒子,就當有自己的主見,實在令朕失望。”
太子聞言,便跪了下來,虛汗出個不停,道:“兒臣無能,讓陛下失望了。”
女帝已經改元,太子既不能稱母後,又不能稱父皇,唯有如臣子一般,稱呼‘陛下’。
齊王拱手道:“太子殿下寬仁,亦是我大周的福氣,陛下無須責備他,微臣願意做鷹犬爪牙,為陛下和太子分憂解難。”
女帝冷峻的神情,綻放一絲微笑,如春風忽來,輕聲道:“看來齊王是願意為朕分憂,做任何事了?”
齊王毫不猶豫道:“理當如是。”
女帝瞧著太子,道:“趙勳無治國之才,但這些都可以慢慢培養,朕準備令他參知政事,隻是這樣一來中樞的人數就太多了些,齊王你就辭去宰相之位吧。”
大周的宰相不止一個,可是齊王身份高貴,作為宰相,地位自然就超出其他人一大截,話語權僅在女帝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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