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太大迷了眼罷了。”
林澤川聽她故作逞強,心口不一的話語,將人往懷中再摟緊幾分,無言的沉默。
日落至原上,雁群排一羽翼盡展。十三揚鞭策馬,額上出了一層薄汗,他抓著烈馬鬃毛,往日冷冽的麵容在日暈的渲染下生動,朝著遠方遲暮的黃昏日下,揚出闊別已久的笑容。
蘇斂感覺的出,十三在此地過的很開心。
她抬眸望著勁裝著身,意氣風發的十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皇宮中。
沉鬱陰翳的舞象少年郎,在殺機彌漫的宮廷中,冷硬的麵容和毫不留情的劍。
與此刻,真當是天壤之別。
許是受到十三好心情相同的感染,蘇斂眯了眯眼,往後軟裏一靠,緊弦心上的疼痛鬆懈了些,蹙緊的眉頭也趨向平坦,她低低道:“林澤川,我想看星星。”
身後的人順理成章的更加摟緊她,側首過來淺淺的啄了她側臉幾口,語氣繾綣道:“想看什麽我都陪你。”
罕見的清風徐過,逐漸黯淡的天色裏,十三也馭馬過來,他對眼前的場景熟視無睹,自馬背上下來,站至蘇斂的另一邊,行雲流水道:“公主,冷嗎?林兄,冷嗎?”
林兄此稱呼還是在林澤川的強加要求下喚的。些許是林澤川放棄自己性命,救蘇斂的誠心打動了忠心耿耿的影衛十三。
十三一改先前偏見,言行舉止間對林澤川恭敬了不少,甚至很是認同的日日喚道,“駙馬爺。”
林澤川嫌太俗氣,完全不能突出他將軍的顯赫身份。十分排斥的拒絕了,強要求著十三稱他一聲。
是謂增進感情,和諧彼此間的關係你我他。
十三內斂羞赧,十幾年內親近的人少之又少,對林澤川明目張膽,大大咧咧的親近不知所措,經常尷尬懵懂。
又不好意思拒絕,亦或是,不能拒絕這名為友情的感情。
迂腐的規章製度,在出了嚴密的京都後,並沒有高效的遏製,再加之蘇斂的默認和促狹,久而久之,他便喚林澤川一聲,“林兄。”
就像現在,他喚林澤川一聲林兄。林澤川笑道回他,“十三。”
秋季初來,夏季的餘熱還未散去。但考慮到蘇斂體質陰虛,實受不起傷寒的折磨。林澤川還是請了十三去帳內拿件薄毯來。
十三頷首領命,進了帳內取了毛毯出來。未走幾步,卻看蘇斂已經熟睡,而林澤川輕輕的拂去她耳邊的鬢發,兩人氣氛間自生成一派,不容他人橫進。
手拿著毯子,十三進退兩難。躊躇半刻,事了,還是輕旋著腳步走了過去,將毯子遞與林澤川。
林澤川含笑看他,輕聲道:“謝謝。”隨即用毯子將蘇斂包裹完全,一把抱起。腳步不停歇的進了主君的幕帳。
蘇斂睡顏穩靜,三人錯身一刻,林澤川嚴實的擋住她外露的麵容。繼續向帳內走去。
十三心裏莫名被一蟄,像是毒蟲猛獸,又像是千真萬箭,他愣愣的看著雙手,剛剛觸及軟毯的感覺好像還在。
但此刻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在。
還未徘徊在這種難受的心境裏多久,進帳不久的林澤川又現身出來,輕緩走至他的身邊,問道:“不去睡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