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蘇斂大大咧咧,但在行事分寸間拿捏的正好,比他這個大將軍要好上千萬倍。
不過這拿捏隻存於朝堂,出了京都的風雲紛爭中,蘇斂原形畢露的有些徹底。
如果不是身體傷痛所致,可能比林澤川現在看到的還要顛覆。
他與蘇斂近一年的相處中,深知此人的涼薄本質,自私自利。若說她情深如許,她的種種好不過是帶目的。若說薄情寡義,偶爾的溫存又讓人感動暖心。
京都傳頌她與蘇牧的皇家親情,她卻能反手不顧蘇牧意願,以逼宮的形式斬了蘇牧的寵妃。蘇牧也能撕破臉皮,將她斬殺在皇宮中。
單看表麵,她對十三的疼愛和寵幸。但經曆今日一事後,又覺得分外不對勁。她做事全憑自己理念,極力控製手底下的所有的人。
十三是,蘇牧應如是。
林澤川酒意上頭,看著圓輪霜雪,竟是不知不覺的想的愈發多了。
越想醉的時候越醉不了,隱隱中總覺得事有綺意。但尋根究底的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他猜不透,道不明。全憑直覺的一股惡念充斥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大抵是心病所致。
在權謀操縱下,變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心智。
任何風吹草動,都是草木皆兵。
皇家的人果真不好接觸,表麵呈現出的特質很可能是本源的掩藏,如蘇牧,如蘇斂,皆是不同的模樣。
蘇牧,大顓年幼的天子,尚未掌握兵力,又怎麽來的勇氣反抗蘇斂。
而蘇斂,既然有了脅迫蘇牧的能為,又怎會任人宰割。大顓尚未一統,她如何能放棄盈手一握的天下。
十三,又是十三。
若蘇斂真的放棄朝野,準備安居此處。她為何不直接教訓十三,說清楚她的擔憂和命令,根絕他的逐漸變壞的潛質。而是用此法杜絕十三的接觸惡習。
用著最無理最捷徑的辦法。
但又從這裏依稀看的出事端。
蘇斂並不會在此地常留,所以她尚未打算知會十三不要去學那不好的修為,而是以囚禁快快掩蓋。
這囚禁能有多久,不可能是一輩子,亦不可能長達數月。
真正異樣的點雖未縷清,但林澤川一知半解中,模糊猜測蘇斂不久後就要離去。
他提壺飲下烈酒一口,看著劈裏啪啦,不斷從火堆中冒出明滅迅速的星子,打了個酒嗝。
邊疆原野上的秋季來的格外冷冽,常有士兵說,邊疆是沒有春秋兩個最好季節的。
這裏不是極熱便是極寒,熱的時候讓人如臨火山熔爐,冷時又如冰水三千。
林澤川坐在火堆旁,被一陣冷風襲了身,頓時動的打了個激靈,本不欲醒來的酒,隨著雞皮疙瘩的泛起,也莫名的因為寒冷天氣蘇醒了。
他埋怨的摔了酒壺,聲音過大,頓時有巡邏的士兵轉了步急急忙朝他這裏來查看。
發現是主將後,才放下心來走了。
林澤川滿心的惆悵和蕭條,怎麽會在意別人看他的這片刻。沒了酒,又覺得百無聊賴。
看著月,一個人自言自語了會,帶了一身的寒氣重新入了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