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愛憎分明的人,與男與女在他眼前無異,相貌更算不得數。
故此沒有憐香惜玉這一心境。
這時看蘇斂哭的實在淒慘,心裏的怒和恨意不覺得加深了許多,直想揪回剛剛的胡說八道的瘋婆子來給蘇斂致歉。
讓她也常常被折損傲氣的滋味。
林澤川麵色愈顯的難看,摟住蘇斂的手勁也不覺加重三分。
氣氛沉凝間,蘇斂接連不止的吟泣聲內,文胥苦澀開口道:“公主,林將軍,在下有事先行告辭,擇日再續。”
他話出,林澤川才驚覺起屋內有如此一人。文胥先前來訪與他敘舊,還沒多久,王臨玉便聲勢浩大的前來。
兩人之間便何話都沒能傾吐成功。
林澤川歉意道:“文兄,今日吾妻心情不佳,恕難與你談事,他日再續,必當好好補償。”
文胥清風明月一笑,“不必,林中好好待貴夫人便是,告辭了。”
言罷,不待林澤川在開口表衷情,他起身朝外走去。
眼內隻有前方的沿路風景和孑然一影,目不斜視的走過屋內一寸又一寸的地界,直到跨過門檻,出了屋內,也未回頭看過蘇斂一眼。
他不確信,亦不感保證,自己回頭的那一眼,無法言喻的情愫是否會被林澤川察覺。更或者,他害怕他回頭的一眼,便更加放肆的情根深種,寢食難安。
還好,他克服了這一段路途的思和念。如若沒錯,在時間的長久消耗下,他的情他的念終會泯滅於塵土,隨風遠逝,不見當年。
待文胥走後,蘇斂仍是哭泣不止,她像是陷入了一場自顧不暇的夢魘內,裏麵隻她一人,外界的紛紛擾擾連同繁華喧嘩都入不了內。林澤川輕聲細語哄上許久,不見任何作用,反而還加重著驚厥。
在與蘇斂熟識的日裏,這是前所未有的突發狀態。
關懷詢問了許久,蘇斂的排斥看在眼裏,隻顧自的抱頭痛苦。
林澤川深漸焦急和躁狂,他厭惡自己無能為力,又無可奈何蘇斂的痛苦。
隻能將懷裏的人樓的越發緊,似要揉進骨子裏的心疼和煩躁,另帶不安,懷疑,諸多情緒容雜相交,匯成一句句的,“別哭,我在。”
“你看你今天的妝都快被哭花了,一點也不好看了,蘇斂別哭。”
“有什麽委屈說出來,蘇斂,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的,誰讓你不痛快,我就讓她不痛快。”
這些話像沉入大海中,不負波瀾,也不見得有任何用處。
但已是林澤川能想象到的最好的情話,他將許諾和真心剖析給蘇斂來看。
可惜蘇斂正值慟痛,實無暇顧及他一字勝一字的深情,和組織在一起,將行承諾的話語。
時間的催人下,蘇斂終究止下淚水,又哭的乏力,飲下林澤川遞來的一杯潤嗓茶水後,又哽咽幾聲。頭一歪,全身卸力的渾渾噩噩倒進林澤川寬厚溫暖的懷裏,睡了過去。
隻留下一頭霧水的林澤川,迷茫的看了看懷裏情緒起伏之大,現在又毫無防備睡過去的蘇斂。
他隻能歎息一聲,抱起蘇斂,著手收拾爛攤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