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李子昌入閣後給族裏擴充了多少田產,隻說任京官前,除了在常州府連任兩屆知府外,還曾輾轉北直隸多處州府任父母官,外地官員不比京官矜貴不假,但撈錢的渠道能上天也是真。
李子昌身家頗豐,謝氏有底氣豪。
族老們怎會不識趣。
李英歌想得通透,唯有一點不明白,“您說的這兩種手段,隻能暗地裏操持。卻無法擺到明麵上來說。到時候真要分家,總是要將諸位長輩請來作保、商議的。隻要祖母咬死了不鬆口,光族中長輩和伯父他們私下點頭,卻是助力不大。”
如果老太太楊氏被逼急了,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一旦不講起理來,誰能奈何她?
以前世親眼所見的觀感來看,楊氏要是真想和謝氏撕破臉,估計十有八九就敢丟開臉麵不要,擺出這種潑婦陣仗來。
不孝忤逆可是大罪,輕則受人詬病遭皮肉之刑,重則判處流放。
楊氏有持無恐。
李英歌心念數轉,正打算出個“壞”主意,就見謝氏忽然笑起來。
“誰說我要跟老太太講道理,按常理辦分家的事?”謝氏看著女兒,眼中光芒大盛,讓人看不透其中情緒,“我說的做的,一是為分老太太的心,二是趁機鋪排好後路,省得以後族裏再來瞎扯皮。
至於分家的事老太太同不同意?哈!她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可不是要說動她,而是要捏著把柄逼她不得不點頭。”
謝氏從沒想過好聚好散,一早打的就是以勢壓人,威脅老太太楊氏的主意。
倒也符合謝氏一貫善於釜底抽薪的果決。
李英歌隻覺腦中有亮光一閃而過,一時卻抓不住,不由奇道,“祖母能有什麽把柄?”
要是有,謝氏怎麽會按奈到今時今日?
謝氏眼神微動,深看了李英歌一眼,摸了摸女兒的頭,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讓你別摻和,你就別摻和。這回帶你來,就是讓你做出個姿態,叫族裏看看我們四房的人沒忘本,是有意和族中多走動的。”
說罷喊常青,“把英哥兒的行裝拾掇拾掇,搬到老太太院子裏去。記得我的吩咐,好好陪英哥兒過幾天鬆乏日子。”
這次要在族裏暫住,謝氏卻不許李英歌帶任何書籍,也不準她在外透出會玄術的事,隻讓她帶了女紅針線。
常青眨了眨眼,忙丟開果子,笑嘻嘻拉著李英歌就走。
謝氏似乎言語不盡不實。
李英歌住進老太太的暖閣之後,少不得暗中留意謝氏的動作。
隻是除了每天照三餐和楊氏皮笑肉不笑地唇槍舌戰外,老宅中似乎隻有她們到來的歡喜氣氛,沒有其他任何異常。
春雨紛紛。
直到祭祖這日,老太太楊氏當著挑大梁祭拜的族老們的麵,才略帶譏諷地提了提謝氏意欲分家的事。隻是話頭才起,乍然聽聞此事的族中各房當家少不得麵麵相覷,看了眼顯然不以為然的楊氏,又去看能話事的族公、耄耋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