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著血腥味和魚腥味以及些許鯨肉腐臭味的船尾上層甲板,衛燃和長塚讓次之間,已經擺上了一顆犬科動物的頭骨,一把玳冒材質的梳子,一雙快子和一把劍玉,當然,還有兩個相框和一台帶有彈孔的旁軸相機。
“要聊聊嗎?”
衛燃說完,也不等長塚讓次回應,便拿起那張合影問道,“這是你的妻子和孩子?”
抬頭看了眼衛燃,長塚讓次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對,我的妻子和孩子。”
“還活著嗎?”衛燃漫不經心的問道。
“死了”
“怎麽死的?”
“原子彈”
長塚讓次露出個慘笑,“我的妻子是誌摩醫院的護士,你知道誌摩醫院嗎?”
見衛燃攤攤手,長塚讓次格外平靜的解釋道,“那顆小男孩原子彈就是在誌摩醫院頭頂炸開的,當時我的妻子大概正在醫院裏工作吧。”
“你的孩子呢?”衛燃同樣平靜的問道。
“也死了”
長塚讓次努力的仰起頭看了眼夜空,接著又低頭看著兩人中間擺著的那些東西,“找不到了,那隻劍玉,那把梳子,還有那雙快子,那是我在我家找到的僅有的東西了。”
“這個呢?”衛燃拿起那顆頭骨問道。
“那是我養的第一隻狗,它叫太郎,我後來養的每一隻狗都叫太郎。”
長塚讓次的語調中多了一絲絲的哽咽,“戰敗日的那天,我親自擊斃了它,把它埋在了駐地的芭蕉林裏,然後和同伴一起逃到了巴西,當我再回去的時候,就隻找到了這顆頭骨。”
“那這個呢?”衛燃放下頭骨,抄起了那台帶有帶孔的相機問道。
“它幫我擋了一槍”
長塚讓次看著兩人中間的照片,心不在焉的解釋道,“否則我可能在41年的時候就死了。”
“所以那個美國女飛行員被你們埋在了什麽地方?”
“在...”長塚讓次剛要開始便打了個哆嗦,一臉驚恐的看著衛燃。
“讓我想想,阿梅莉亞·埃爾哈特,似乎是叫這個名字吧?”
衛燃詢問的同時,手中也出現了一筒膠卷,而長塚讓次的臉色,也變得無比慘白驚恐。
“你在害怕什麽?”
衛燃將膠卷放回挎包裏,“你馬上就要死了,不如告訴我,你和你的三位朋友,把她埋在什麽地方怎麽樣?”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長塚讓次驚慌失措的問道,“是誰告訴你的?是誰?是誰告訴你的!”
“做個交換吧”
衛燃伸手摘下了仍舊掛在長塚讓次脖子上的那台尼康相機隨手揣進了自己的包裏,隨後伸手拿起了那兩個相框相互敲了敲,“告訴我把她埋在哪裏了,我讓你死的舒服一些。”
“你找不到她的,你永遠別想找到她。”
長塚讓次毫無征兆的平靜下來,麵帶笑容的答道,“她被埋在了馬紹爾群島的某個島礁,那裏已經被美國人的原子彈炸的什麽都找不到了。”
“真是遺憾”衛燃說完,隨手將手裏的相框丟到身旁的一個鐵皮桶裏。
“你要做什麽?!”長塚讓次立刻緊張起來。
但很快,它便被衛燃再次捏開了下巴關節,隻能伊伊呀呀的嗚咽著,一臉憤怒的看著衛燃將兩人中間的東西一樣樣的丟進鐵皮桶裏,接著又澆上煤油,並且用一顆火柴將其點燃。
無視對方的掙紮和意義不明的嘶吼,衛燃拍拍屁股站起來,抄起對方送給自己的相機,慢條斯理的換了個新膠卷,在不斷跳動的火苗和不遠處的照明燈映襯下,居高臨下的給這頭原來也會傷心也會絕望的野獸拍下了一張照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