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光明媚,大誠宮處處鳥語花香,枝頭抽芽。
長生殿的臘梅樹已經長出綠葉,桃花紅,梨花白,池中水聲潺潺。
內侍官福德扶著鄴明帝在花架長廊下消食,“陛下近來走得越發穩定了。”
鄴明帝看了一眼福德,繼任內侍官時的福氣圓臉,現在已經初顯棱角,再過兩三年,大概就會和以前的內侍官有七分相像:“瘦多啦。”
“不敢。”福德條件反射似的躬身,又扶著鄴明帝轉入水榭,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曬太陽,嚴格執行著沈芩的康複計劃。
天藍雲白,鳥鳴聲聲,陽光和暖,眼看著形將老朽的鄴明帝,熬過了最嚴寒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身體好轉,仿佛枯木逢春。
隻有福德知道這裏麵有多少人熬了多少日夜換來的結果。
自從成為內侍官的第一日開始,福德就開媽了殫精竭慮的日子,既要將長生殿圍得鐵桶一般,還要挑選和培養值得信任的內侍;時時注意鄴明帝的身體狀況,還要按照沈芩的要求食療、運動和休息。
這種度日如年的日子,福德每每想起就忍不住淚千行,好在,陛下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好轉,總算沒白費。
“今兒個一大早,殿外吵吵什麽呢?”鄴明帝從女使手中接過魚食,一點一點撒到水裏,看著群魚爭食,濺起不少細碎的水花。
“啟稟陛下,劉院判來請安,被奴婉拒了。”福德現在最硌應的就是劉院判,屁本事沒有,天天就想著怎麽求見陛下,想討巧賣好。
陛下是這麽好唬弄的嗎?
明麵上沒動他,隻是扣了夏敬冰敬這些賞賜。
卻在這幾個月裏,把他的心腹一個個調走了,還美其名曰遊曆四方,其實都被流放了;人手沒了,活兒還是那麽多,劉院判急得天天上本求人。
於是,陛下每收到六份請奏,就召一位太醫回太醫院,再過一段時日,再召一個回太醫院,今天封個惠民藥局主事,明天給個太醫院司庫。
每位都是醫技過人的良醫,都是沈石鬆的下屬,都憋著一口氣要把劉院判從高位上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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