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伊尹放太甲於桐,尹乃自立,暨及位於太甲七年,太甲潛出自桐,殺伊尹,乃立其子伊陟、伊奮,命複其父之田宅而中分之。’儒家怎麽改的呢?改成了‘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諸桐。三年複歸於亳,思庸,伊尹作《太甲》三篇。太甲曰:天作孽,可違也;自作孽,不可以逭。’儒家這是做什麽,滿嘴的胡編亂造,把謀朝篡位改成了禪讓,如此歪曲事實?德行何在?臉在哪呢?自己說仁義道德,自己卻男盜女娼,何以服眾?”
“說到這,就生氣。誠然上古帝君卻有貢獻,可都是在殺戮征服中才得來的功績,為什麽要說假話?三皇五帝不都是自家人血脈中傳承君位?啟代禹又有什麽區別?至於人治,更是笑話,如果昏君當政,奸臣當道呢?
到這就不得說法家了,有法律可依,有製度可循,有能力有功績有德行才能掌握權柄。反之就要退位讓賢。有功要賞,有罪要罰。人之惰性、內心的醜惡,如果不靠暴力的約束,就靠幾句儒士的勸導就管用嗎?當年匈奴劫掠我大漢,殺我百姓,劫我財富,儒家怎麽不去靠嘴皮子感化下匈奴?
孝武皇帝用刀箭教會了匈奴做人的道理,才有了大漢的安定,怎麽儒生就要罵孝武皇帝窮兵黷武?是誰保護了臣民?是誰創造了安康?昔年滿嘴說仁義的宋襄公就是個極好的反麵例子。
還有大秦始皇帝,統一六國,結束紛爭,北卻匈奴南服百越,建了多少利國利民的工程,施行了多少利國利民的良策?怎麽就變成了暴君?不就是始皇帝講究務實、推崇法家,儒家不受歡迎了嗎?儒家想說什麽就是什麽嗎?證據呢?”
“如果人人講規則而不是談道德,這個社會就是一個有人情味的正常的國家,道德自然會成為生活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故有法家治天下,而後如老莊無為觀天下。
老莊的天法自然、清靜無為的基礎是先做事再享福。耕種了田地,付出了辛勞,自然而然可以吃到甘美的粟米。如果人人談道德而不是講規則,這個社會就是個偽君子橫行的肮髒社會了,這種偽君子,當事實對自己有利的時候,他們大談事實,站在輿論和道德的高點,貶斥他人,自命高潔。
當朝堂律法對自己有利的時候,他們就談律法,維護權力者,打擊違法者。當道德對自己有利的時候,他們就敢怒罵整個天下,人人皆錯,隻有他們是對的。所以儒家狹隘,老莊消極。法家可彌補他們的不足。”
無病在林中論證,侃侃而談,越談越沉迷其中,近些年來,很少有此機會一吐為快了。
無病談笑間,顯露經天緯地的才華,羅啟蘭、上官梓桐二人俱都雙目流彩,心中歎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