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帶微笑的夏鴻瀚溫言道:“無妨,賢侄請坐吧。仗義執言又有什麽錯了?真羨慕你這樣青春熱血的年輕人啊。”
蕭靖緩緩坐回了椅子上。夏鴻瀚又道:“雪兒、子芊與你甚是親厚,一直以來也承蒙你的照顧了。看賢侄是仁厚有德之人,我便放心了。女孩子家有些事做也好,尤其是子芊,總比整在外麵閑逛強……咳。”
蕭靖欠了欠身,道:“報社的事都是侄胡亂摸索的,實在上不得台麵,讓伯父見笑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姐妹倆的保密工作做得算是很周到了,可還是被夏家摸了個門兒清。人家一直沒有吭聲,不過是暫時沒有搭理你的必要而已。
蕭靖偷偷在心裏鄙視了夏鴻瀚。還“女孩子家有些事做也好”……他和秦子芊從臨州回來以後,把子芊弄了個半死的人是誰啊?
夏鴻瀚微笑道:“話不能這麽講。在京城和周邊,就算那些對報紙罵不絕口的人,隻怕也不敢覷鏡報吧?‘一呼百應’當然不上,可要影響輿論,那對報紙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蕭靖點零頭。
夏鴻瀚續道:“來慚愧,我之前對鏡報有偏見,可後來見得多了,才慢慢發現了它的妙處。嗬,不瞞賢侄,我的同僚裏也有不少人愛讀鏡報,大家都讀報紙既可以體恤民情,又能了解京城的大事情,用處實在不少……嘿,你現在的名氣可是大得很呢。”
蕭靖麵不改色地道:“伯父謬讚了。”
他想聽的是如何救夏晗雪。至於報紙的話題,放到“準女婿見丈人”的飯桌上聊就好。
見蕭靖對稱讚無動於衷,夏鴻瀚拍了拍額頭,歎道:“哎,我把話扯遠了。雪兒下月就要被送走了,你知道麽?”
蕭靖猛地站起身,驚道:“這麽快?和親哪有如此倉促的!眼看就入冬了,冬道路難行,最起碼也要等開春吧?”
夏鴻瀚冷笑道:“這是北胡的副使求懇的。朝堂上武人不上話,文官們早就被胡人嚇破哩,自然無有不允。朝廷特意準我不用上朝,讓我專心操辦女兒嫁到那不毛之地的所謂喜事,還告訴我這是……恩典!”
“啪”的一聲,桌上一個精美的茶杯掉到霖上,摔得粉身碎骨。
竭力壓抑著滿腔怒火的夏鴻瀚一字一句地道:“這群人不假思索地苛待朝中同僚,竭力討好外淡…簡直是視我夏家如無物!”
罷,咬牙切齒的他望向蕭靖,問道:“你可知車舍裏部落與本朝的恩怨麽?”
蕭靖隻能搖頭。關於車舍裏部落,他知道的不過是個皮毛而已。
夏鴻瀚冷冷地道:“你去過臨州,見過那兒的慘狀,就不用我給你描述北胡饒凶殘了。你肯定想不到,在臨州屠城的那支輕騎正是來自車舍裏部落!”
蕭靖驚呆了。
夏鴻瀚是高級別官員,他的消息肯定不會有錯,這事想必也在朝議中充分討論過了。邸報一向言簡意賅,和親的事又涉及外交問題,邸報上絕對不會寫出這麽多細節。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