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很簡陋的木屋裏坐著一位須發隱隱有些發白的中年人。
看到他的第一眼,蕭靖馬上就生出了錯覺:這是知道宛兒父母消息的人,還是個懷著冤情、告官無門的苦主?
也難怪他會這樣想。這人似乎生一副苦相,麵無表情的時候五官幾乎是擰在一起的,怎麽看都是苦大仇恨的模樣。
不過,這個印象馬上就改觀了:見蕭靖進屋,他整個人都笑開了花,淒苦的麵相瞬間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貴人快請坐。”他快步走上來給蕭靖搬了把椅子,殷勤地道:“適才您和渾家的話人都聽到了。您是為了宛兒姑娘的事來的吧?老婆子,快去沽酒做菜,俺今要款待貴客!”
婦人在外麵應了一聲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男人在蕭靖的下首站著,搓著手道:“貴人一路上辛苦了,山野荒村沒什麽好招待的,您不要見笑才好。既然來了,就先坐下歇口氣,山路難行,可別累壞了身子。”
蕭靖拱手道:“不必拘束,還請坐吧,蕭某又不是什麽大人物,當不得您這般服侍。”
中年人訕笑道:“這是哪裏話,您既然是聽了消息來的,想來就是那些貴饒朋友,缺然要盡心伺候。”
蕭靖啞然失笑。
這兩口子是升鬥民,平時沒接觸過什麽官麵上的人物,看到個公子模樣的人就當寶貝供著也是情理之鄭
他笑了笑,問道:“您客氣了。不知可否給蕭某下宛兒父母的事?
聊著聊著,一頓飯的時間過去了。
蕭靖漸漸感覺事情不大對頭。
麵前的中年人非常熱情,態度也異常恭敬,隻是……他不斷繞來繞去地拉家常、套近乎,卻絕口不提宛兒的父母,每次蕭靖起這話題,他都要顧左右而言他,再把話題岔到別處。
這是為什麽?
蕭靖漸漸生出了警惕的心思。
采訪這項工作曆來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他在前世就曾聽或經曆過這樣那樣的危險,對潛伏的危機有著一定的感知能力。
如今,蕭靖隻覺得心跳都快了幾拍,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擾亂他的心,讓人在冥冥之中生出了心緒不寧的感覺。
張公公主動找來提供了宛兒父母的線索,而這裏有一對過度熱情的夫婦,兩人還在有意無意地拖時間……一切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特別的,可仔細想來又有點蹊蹺。
有問題!
想到這裏,他不動聲色的又和中年人聊了一炷香的時間,起身笑道:“今日多有叨擾,辛苦您了。蕭某想起還有事要做,這便先行告辭,改再來向您請教。”
著,他作勢要往外走,步子還沒邁出去,中年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公子勿急,來都來了,為啥就不多坐一刻呢?”
雖然隻是一瞬間,但蕭靖確實看到了對方眼裏閃過的一絲慌亂和一分厲色。
“不了,蕭某還有不少同伴在外麵,不要讓他們等得急了。”他的臉上依舊平和,道:“您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還是改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