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連幾塊彩票錢都沒中過,從前無論是狗屎運還是黴運都不待見她。
頭一次單獨的執行任務,隻不過用備用艙,卻光榮成為第一個以身試法,證實此教條有效性的人。
果然,點背的時候,睜著眼都能坑底躺平。
柳寒煙的腦細胞光速運轉,理清了自己的尷尬處境,她無力的癱在地上,渾身上下隻剩下一絲埋怨濮嚴的力氣。
受求生欲的支配,柳寒煙手指動了動,堪堪抓住身旁人的衣擺。
逄玄江剛要邁開的腳步頓住。
求助意味明顯的動作,讓逄玄江眉心蹙起,心生不悅。
衣角的重量比風還輕,逄玄江卻察覺到了。
他回過頭,第二次看向柳寒煙。
戰場這種敏感的地方,出現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總會讓人覺得奇怪,看她的衣裳倒不像敵軍,但絕對不是自己人。
況且她還和象鼻獸出現在聽一個地方,說不定就是對火流星動了手腳的人。
“姑娘?”
逄玄江喚了她一聲,蹲下身,打量著已經徹底昏過去的柳寒煙。
看著倒是人畜無害的模樣,也不知為何流落至此。
逄玄江想到鐵獅營裏的娘子軍。
她們身量輕巧,專攻暗器、夜行之術,行綁架、刺殺之事。
女子從軍,本就是件稀罕事,她們擅長的,又是些見不得光的手段,為其它三大營的主將詬病,之前一直單獨跟著大將軍逄玄璧,直到逄玄江接手鐵獅營,她們就跟著逄玄江了。
逄玄江也不跟她們客氣,女人當男人使,上陣衝鋒,殺人撂馬,一視同仁,能派上用場就用,決不含糊。
不過這次,作戰主要靠火藥彈丸挫傷敵軍元氣,形勢比較特殊,娘子軍無用武之地,逄玄江沒讓她們跟過來。
而是丟了個接受緊急信號的輕巧任務給她們。
站起身,逄玄江並沒有帶柳寒煙回鐵獅營醫治的想法。
逄玄江這人,對都城鳳甲巷的流浪貓流浪狗還會生出些憐憫之心,大有眾生平等,人比它們高貴不到哪兒去的胸襟。
可對人就不一樣了。
世間的人,不管男人女人,無論相貌如何,背景怎樣,親疏遠近,在逄玄江眼裏,統統分為兩類。
一類是心眼兒不如他多的人,大可放心往來。
還有一類,是算謀甩他超過一條鳳甲巷的人,要麽敬之,要麽遠之。
非親非故的,逄玄江怕把這姑娘帶回軍中,會惹麻煩。
直覺告訴他,能在炮火連天裏摸爬滾打的女人,都不是善茬。比如營裏以顧英鴻為首的那幫姐姐。
萬一他遇到的是個細作,泄露軍機,縱使主將是他的親哥,逄玄江的責任也別想撇清。
他打算裝瞎走開,當沒看見。
柳寒煙的生死存亡之際,是懷中象鼻獸的,無聲改變了逄玄江的想法。
象鼻獸用小爪子拍了拍逄玄江的臉,另一隻爪子直楞楞的指向柳寒煙。
逄玄江有些遲疑,問懷中的小東西:“她救了你?”
象鼻獸睜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點點頭。
腦海裏閃過一道光,逄玄江的鐵石心腸動了動,心思轉圜,再也不能當眼前的事沒發生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