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楊的疑惑

荷花還要推：“嬸子，這麽多楊兒也吃不了，還是留著給寧馨他們兄妹吃。” “寧誼兩兄弟去了外地親戚那裏讀書，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高家兩位夫子教得好好的，為何還要舍近求遠呢？”荷花好奇地問。 高奶奶歎了口氣：“我也是這樣說，可我老頭子跟兒子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要讓兩個小子出去見見世麵，一直窩在這小村子裏，讀再多書也沒見識。” 荷花笑笑：“兩位夫子考慮的是，好男兒誌在四方，是該多出去行走。” 高奶奶跟荷花又聊了好一會兒，從孩子聊到針線，荷花竟然挺喜歡刺繡的，手藝還不錯。高奶奶便讓她得空來與林氏一起做針線解悶。 荷花欣然答應。 高寧馨跟程楊兩個蹲院子裏陪豆豆玩，兩人很快就熟絡起來。 熟了以後程楊開朗了許多，並不像之前那樣靦腆，看著豆豆追著撲騰的樣子，笑得很開心。 “我家以前也有一隻貓，是一隻很大的狸花貓，很老了，總是懶洋洋的躺著，不愛動。”說起以前的事，程楊顯得很開心。 “那得養了十幾年吧，那麽老。” “嗯，我爹說還是我爺爺奶奶在的時候養的，可惜後來……”程楊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爹，一臉的悲傷。 高寧馨很同情這娃，好好的一個家，突然失去父親，從前好好的族人還變成了惡狼，對於從小生活在福窩裏的孩子，哪裏能承受得了。 “你知道麽？死去的人，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你爹在天上看著你呢。”哄小孩子嘛，很容易的，咱也會。 程楊白了高寧馨一眼：“你是不是傻，人死如燈滅，就是說，人要是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你瞎說什麽。” 高寧馨一梗，臭小子知道的還挺多，我不是為了安慰你嘛。 “反正我爺爺就是這麽說的，你懂得多還是我爺爺懂得多。” “你別騙我，子不語怪力亂神，老夫子怎麽可能說這樣的話。”程楊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你是個騙子，弄得高寧馨隻是尷尬嗬嗬。 小孩子還是單純些可愛啊，啥都不懂地多好，比如說小荷花和小二娃。 等等，程楊他娘好像也是叫荷花來著，這還撞名字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想安慰你嘛。我爺爺說做人要向前看，再大的低穀，隻要走過去了，就是高潮。” 程楊眼睛一亮，念叨著：“過了低穀就是高潮，果然老夫人見識不淺。” 那是，我爺爺讀過的書能填滿一座房子，你丫隻有崇拜的份。 “寧馨，我聽說高老夫子學識淵博，比高夫子強得多，為什麽老夫子隻肯教啟蒙的課，不肯講更高層的課呢？”程楊小聲地問。 高寧馨疑惑看了他一眼：“你是覺得我爹教得不好？” “不，不，不是的。”程楊紅著臉搖頭：“我就是覺得老夫子隻給人啟蒙太屈才了。” “你懂什麽，你以為讀書最重要的是高深的學識，但是我告訴你，最重要的是啟蒙階段。這個時候不隻是教人認認字，念念書，最重要的是培養學習的興趣和習慣，這才是終生受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