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辰把自己過往參與的項目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最能拿得出手的大抵隻有大三創作的電影《枝椏》。
那部電影提名了金像獎。
但那是一部文藝片。
票房很慘淡。
再加上已經隔了很久,她隻能沉默以對。
包廂內彌漫著尷尬的氣氛,偏那位表叔說:“咱們家裏隻有惜辰一個人搞文學,可太厲害了。”
這句誇讚配著剛才李惜辰的表現,多少有些諷刺。
李威受不了這種氣氛,開口道:“文化課分低才上了個藝術學校,你就別捧她了。她可比不上惜君,再說了,這會兒研究生剛畢業,能有什麽作品?”
於是眾人紛紛誇讚起了李惜君。
落在惜辰身上這場刀慢慢地割向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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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這天和尋常一樣。
陸斯越上午有一節課,上完課後在學校食堂吃了飯,下午又去了高校的心理谘詢室。
作為心理老師,在教育局下達每所高校必須配備心理谘詢師和心理谘詢室的指令後,他每周都會挑時間來心理谘詢室坐診。
起初很多人都很排斥來做心理治療,怕侵犯隱私,一些私密的傷口不好意思給別人分享。
但有同學鼓起勇氣來過之後,覺得還不錯,跟同學分享時說就是一場很輕鬆的聊天。
其實也並不輕鬆。
把傷口對還是陌生人的心理谘詢師剖開,哭著說那些令人崩潰的事,時常會覺得這是場淩遲。
但結束之後,會感覺到輕鬆。
不過身處象牙塔的學生們問題也有限,除了學業就是戀愛。
陸斯越下午接待了三個學生,都是女生。
一個因為就業壓力大,兩個因為戀愛。
之後便在辦公室裏坐著。
五點多收到了一條微信,是林安賢母親給他發來的:【安賢的吊唁儀式定在下周一,陸老師,您來吧。】
林安賢是他的來訪者。
外界傳聞的天才圍棋手在每次比賽前都要進行心理疏導,他從一年前成為了他的專職心理谘詢師。
而林安賢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前段時間,他選擇了以極端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陸斯越隻去過一次醫院,他父母的情緒很不穩定,還以為他們不會邀請他去林安賢的吊唁儀式。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沒能保護好林安賢。
突然收到邀請,陸斯越坐在椅子上閉眼猶豫幾秒才回答:【好的。】
心忽然就沉了下來,他正收拾東西打算結束今天的診療,結果來了通電話。
是樓下住戶打來的,說他家大概在漏水,弄得他們家衛生間房頂都濕了,讓他趕緊看看。
他擔心家裏漏水把淹了,立馬開車往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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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辰回家已經是周四的事了。
她在大家回去上班後留了一天時間收拾老院子,主要是安置奶奶留下來的花。
基本上都分給了鄰居,她隻留了一盆鳳尾蘭。
她帶著那盆鳳尾蘭從城郊打車回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