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約月下(2)

["這一天，過得好慢。每刻都是煎熬，香君終於了解到關於龍飛天更多的事情。他沒有把絕世寶劍贈予任何人，卻唯獨給了他，足能證明贈她這把寶劍的真正用意——他真的喜歡她、愛她！ 她相信他，亦不會再有絲毫的顧慮。 她要勇敢地麵對自己的愛情，就像爹娘一樣，誰也阻擋不了。 她願意為他而沉陷，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好不容易到了午後，近黃昏時，她偷溜出杏花庵，一路快奔，奔向杜鵑坡。 夕陽西下，餘輝中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龍大哥！”她喚了一聲，快速地奔向他，他轉過身，迎向她。 近了，在離他兩步的距離時，她停止了腳步。 龍飛天溫柔地握住她的雙手，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上，像一滴滾燙的水珠，一滑即過。她羞澀地垂下眼眸，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甜美。 “香兒，今日我教你騎馬如何？” “可是……”天色已經快暮了。 “別擔心，有我在，絕不會讓香兒受傷的。”龍飛天笑道。 她被他扶上了馬背，他就坐在她的身後，一手力度適宜地摟住她的腰身。 無論他是不是真的要教她騎馬，她喜歡這種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 從小，在她的記憶中，爺爺是嚴肅的先生，母親是溫和而多愁，多來不曾有人給她這種感覺。溫暖又覺得甜蜜，心裏就像喝了一大碗的蜂蜜一般。 這夜，他們漫無目的地騎馬奔騰在廣騖的天地間，頭上是明月，身邊是朦朧的山水。她仿佛看到幸福而快樂的未來。 直至四更時分，他才將她送回到杏花庵，依舊是從高牆而入，看她進入廂房。透過燭光，她站在門口，衝他盈盈淺笑，然後緩緩地合上門。這一刻，他多想衝過去，將她擁在懷中，一生一世都不要再分開。 “香兒！”龍飛天奔到門口，壓低嗓門，道：“明天，我還在那兒等你！” 屋裏傳來一個柔美的聲音：“好——” 又是黃昏！ 香君欲出門，卻被小菱堵住去路：“小姐昨兒就溜出去了，今兒你得帶上我。” 這是兩個人的事，帶上小菱算怎麽回事？ 香君一百個不願意，她總得有些個人的秘密吧。 “小菱乖，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帶你！” “下次？不！就今天，否則，我就大聲喊齊國夫人，看你如何出去？” 這丫頭，居然將家鄉時那套都用上了。 香君靈機一動道：“啊——馮姨母好！” 小菱一回頭，她縱身快奔，很快就將小菱甩在身後。 “小姐！小姐——”香君頭也不回，一頭紮進林子裏，小菱見此，緊追不舍。 在林子裏繞了一圈，看小菱依舊在林中尋覓，一聲高過一聲地喚：“小姐！小姐——”她含笑離去，想跟蹤她——沒門。 香君踏上前往杜鵑坡的小徑，手裏拿了一根枯木在手中把玩著。 他已經到了！而她總是要來得遠些。 這是香君記憶中最美好的事，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滿心的等待著心中的人兒。如果，人生都如初遇，那是何等的美好。 他們一起在月下縱馬飛奔，一起去京郊外的小鎮上尋找美食，在一隻碗裏爭吃豆花，一起習武練劍，一起琴簫和鳴……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 馬上就要到新年了，齊國夫人母子又回京城去了，杏花庵便隻剩下香君主仆與瘸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