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決然瞥了她一眼,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麽,“她怎麽了?”
“宋小姐,現在精神不太好,您……”
也不能保姆把話說完,牧決然就急匆匆的大步出去,一把推開臥室的門,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震。
宋宇楠坐在飄窗上,雙腿微曲,懷裏抱著個枕頭,像懷抱嬰兒一樣。
她慘白的臉扭向窗外,烏黑的長發亂糟糟披在肩上和後背,她一邊輕輕地拍打枕頭,一邊說,“寶寶你看,這是夕陽,多美啊!”
站在牧決然身後的保姆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牧決然眼神淩厲的盯她一眼,她連忙把嘴巴捂住,哽咽著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
牧決然垂在身側的雙手漸漸地抽緊,捏成了拳頭,眼角泛著淡淡的紅,閃著一絲薄光。他走過去,站在她身旁。
“宇楠!”他輕聲開口,嗓音沙啞至極。
宋宇楠猛地扭頭看向他,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裏,同樣布滿了恨意還有恐懼。
“你別碰我!”她避他如避毒蟲猛獸。
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指尖不禁一顫,稍稍抬高了些,“宇楠,你餓不餓,我讓人把飯端上來。”
宋宇楠的臉上寫滿了嫌惡,“我不餓。我在和孩子一起看夕陽,請你出去,不要打擾我們。”
牧決然的心是一抽一抽的疼,深吸一口氣,顫著嘴角撐開一抹笑,“孩子餓了,先把孩子交給保姆,好嗎?”
宋宇楠的手臂倏爾收緊了力道,抱著枕頭絲毫不敢鬆懈,渾身顫抖著,聲嘶力竭的咆哮,“你想幹嘛?我告訴你,孩子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能把它搶走!”
牧決然把雙手豎在身體兩側,“好,我不碰,你千萬別激動!”
“滾!”她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衝他咆哮。
他點了點頭,不敢再刺激她,“我走……”
宋宇楠盯著那扇緊緊閉合的房門,劇烈起伏的胸腔漸漸舒緩下來,黑漆漆的眼眸深處沒有一絲光亮。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牧決然把辦公地點改在了家中的書房,這樣既不耽誤工作,又能方便他照顧宋宇楠。
婦產科醫生和心理醫生來了好幾次,她身體經過科學的治療和調養恢複很快,隻是心理上的創傷沒什麽起色。
她像是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魘之中,始終在醒與夢的邊緣痛苦的掙紮。
醫生說,想讓她快點好起來,除了看病吃藥,最重要的還是來自家人和親朋的關愛。
可現實就是這麽諷刺啊,你風光時眾人捧,你落魄時萬人垂,人心冷暖,世態炎涼,有時候真的讓人很絕望。
宋立群和秦藍倒是來看過她,可宋立群一看到她瘋瘋癲癲的樣子,一把將她懷裏的枕頭搶過去。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宋宇楠大叫一聲,伸出手臂去搶。
宋立群狠狠地把她推到地上,又把枕頭舉過頭頂,在她麵前眼睜睜的把“孩子”摔在地上。
“不!”她喊的撕心裂肺,爬到枕頭旁邊緊緊的抱在懷裏,“寶寶不哭,媽媽在,媽媽會保護你!”
秦藍站在一旁,端著手臂像是看戲一樣,閑閑地說,“完了,完了,徹底完了,瘋婆娘一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