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暈厥

“辰弟，別問了可以嗎？” 燕無霜看著燕青辰，眼底的悲傷不經意泄露出去。 她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怕自己再也不是那個溫柔的燕家大女兒。 燕青辰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姐姐，他一定要問清楚。 起身走向門口，“既然姐姐不願意說，那我便去問問李順。” “辰弟！” 燕無霜叫住了燕青辰，燕青辰轉過身，隻聽到燕無霜眼神空洞，喃喃的說道： “小竹死了，陪嫁的所有人都死了。隻有我還活著，受著折磨。 這個回答滿意了嗎？辰弟。 我不願意說的，辰弟，你為什麽要逼我？ 辰弟，我回門本來可以開開心心的。” 燕青辰怔住了，眼眶微紅。心裏說不出來的絞痛。 “咣當…” 青竹手一鬆，端著的花生瓜子灑落在地。 “大小姐，您說的都是假的，對吧？” “對不起，青竹，對不起……” 燕無霜不敢看青竹，隻能一聲一聲的說著對不起，那一日小竹在她眼前活活杖斃。 她無論怎麽求李順，李順都不肯放過小竹，而其他人也依次在她麵前杖斃。 沒有人懂她這一個月是怎樣活下來的，她真的不願意說的，也不敢說的。 她對不起死去的丫鬟們，她們大多的親人都在府上，她怎麽敢說出口？ “不怨大小姐，是小竹命不好，對，隻是命不好……” 青竹走了出去，嘴裏重複著“命不好”這句話， 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人說話。 許久，燕青辰才開口道： “姐姐，出嫁之日你不是答應我，受到欺負就要告訴我嗎？ 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呢？ 辰弟真是無用。” 青辰聲音淡淡的，他實在無用，聯係不到姐姐，也該猜到的。 他卻來問姐姐，惹的姐姐又要傷痛一番。 “我被困在李府中，終日不得出門。 辰弟，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說？” 她被逼急了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跑出去，可是每一次都被抓了回來，每一次都被打的傷痕累累。 李府簡直猶如地獄。 燕無霜突然想起了什麽，嗬嗬笑了，轉頭看向燕徐氏： “娘，你告訴我要遵守三從四德， 可是你並沒有告訴我，我的夫君會那樣子殘暴。 你看看我的這些傷痕，不止呢，全身都是。 要不要我脫給你看看：” 燕無霜把衣袖挽起來，整條手臂暴露在眾人眼前。 以前白皙細嫩的皮膚變得粗糙泛黃，遍布鞭痕，燙傷以及刀痕。 手肘上還綁著有紗布，鮮血滲透了紗布。而燕無霜一直忍著痛，跟她們笑著，聊著天。 燕徐氏閉上了眼睛，她不敢看，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受了那麽多的苦。 也無法麵對燕無霜，那日她沒有阻止，是她害了女兒。 “你為什麽不看呢，娘？你知道我這一個月來怎麽過的嗎，你不知道。 娘，我恨你們。” 如果不是父親，如果不是娘不阻攔，她也不會嫁給李順。 她明明說過的啊，她明明說過李順酗酒暴戾，可是父親還是要她嫁了。 娘也隻是讓她遵守三從四德。 為什麽要對她如此殘忍，為什麽要讓他嫁給李順！ 燕無霜暈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