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險中之險
殿外大雪紛飛，福寧門還在滅火。
哐當一聲，內殿的門打開，又合上了。
傅九衢看著神色焦灼的李福，冷冷地道：“明知官家病體違和，他們卻在外麵吵吵嚷嚷，其心可誅。李公公，傳官家口諭，福寧殿內禁口舌紛爭，違者、庭杖侍候。”
李福啊地一聲，看著他不言語。
傅九衢隻當他聽見了，繼續道：“勒令宮中內侍兩刻鍾內撲滅大火，違者、廷杖侍候。”
“啊……這，這……小人來傳嗎？”
“不是你。難道是我嗎？”傅九衢看著他，抬抬下巴，“背挺起來。”
李福抿著嘴唇，將脊背挺起。
“對了。”傅九衢道：“就這麽走出去，架子端起來，想一想以前楊懷敏是怎麽當差的？對，就這個樣子。大聲一點，讓他們全都滾出去。”
李福苦哈哈地看著他。
“跪下！”
“我沒事。”肩輿往前歪斜的時候，曹皇後扶著把手，又有宮女過來抱住她，那轎夫也不是瞬間倒地，因此她並沒有受傷，隻是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一跳。
曹翊鬆口氣，行了個禮，走到肩輦前，替代了那個受傷的轎夫，將肩輦抬了起來，朝那一群禁軍用力揮手。
“沒事。”傅九衢朝他使了個眼神，翻牆而入。
“不去了。想來官家並不願見到我。救火要緊，你帶人先走吧。”
皇城司在東華門附近，從那裏離開最為方便。可是，若當真有人察覺到他入了京城，東華門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明白。”那侍衛道：“衛指揮在東華門接應。”
“聖人！”
“孩兒不孝，讓母親受累了……”
傅九衢搖搖頭，“我從西華門離開。”
往大了說欺君，往小了說，最少也是擅離職守。
“小人走得好好的，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
“怎麽辦？”
撲通，撲通！
那侍衛攥緊拳頭，像被施了定身法，看到徐徐而來的人群，額頭浮汗，一動也沒有動，直到手臂被傅九衢拽住，退到靠牆的黯淡角落。
侍衛盯著地麵，看著鞋子，恨不得縮到地縫裏去。
然而，等門合上，這位慈母當即拉下臉。
曹翊笑了下，“大公主既有太醫問診，想是無礙。這裏離福寧殿不遠，姐姐不如同我一起過去，探視官家要緊？”
往常這個點，趙玉卿早就睡下了，他本來也沒有抱希望，隻是想看看母親就走，沒有料到，屋簷上年節時懸掛的紅燈籠仍然亮著，房裏的燈火也未曾熄滅，窗戶紙上透出母親單薄的身影。
背一彎，整個人又垮了：“小人，小人……不敢……”
曹皇後靜靜地看著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福寧殿大火燒了有好片刻了，聖人不去看看官家嗎？”
傅九衢一怔，“母親？”
皇儀殿裏有人在問：“外麵發生何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