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前去救火的大批禁軍，背後是曹皇後的儀仗。兩麵夾擊，他們無處可逃。
“聖人沒事吧？”
“你個孽子，你怎麽回來了？十一呢，你把她和羨魚丟在揚州了？你，你你怎麽敢啊？無詔回京，你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
他整個人隱在昏暗處，本來不怎麽打眼。可皇儀殿的院子裏突然亮起了燈火，光線從宮牆那頭照射過來，恰好籠罩靠邊而立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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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守衛森嚴，從大慶殿到福寧殿滿是守衛，鳥都飛不出去一隻。
傅九衢默默地跪了下來，抬頭看著母親清減的模樣。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低壓感。
趙玉卿臉色微沉，“跪下！”
傅九衢看一眼遠去的人群，“走吧。”
裏麵的人應一聲，燈火漸漸遠去。
那聲音正是曹翊。
嗒、嗒，腳步聲清晰入耳。
趙玉卿又道：“你親自去，不要驚動旁人。”
“啊！！”
一陣風吹過來，將曹皇後的衣裳吹得飄忽不定，她發上的釵環在風裏輕微地碰撞，發出幾聲清越的叮叮聲。
傅九衢扶著趙玉卿往裏走，恭順地回答她接踵而至的問題。趙玉卿臉上滿是久別重逢的喜悅，雙眼落在兒子的臉上舍不得挪開。
火光一亮，眾人齊齊看過去。
那人聲音未落，曹翊的目光已然捕捉到宮牆的甬道邊上，有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禁軍一側，低著頭，仍是人群裏冒尖的個子。
肩輿停下。
那人狀似受不了火光直射，側過身，抬袖掩麵。
傅九衢：“退後！”
“你怎麽回事？”
曹翊冷著臉訓罵那轎夫。
“你掩護我。”
“你們都跟上。速度點，要快！”
“無妨。大不了再貶黜一次。”
李福麵色登時白了幾分，福身行禮，“是，小人，小人領旨。”
“哼！”趙玉卿冷笑一聲：“我好吃好住，日子過得舒服得很，受什麽累？”
傅九衢跟著那侍衛往外走，在經過皇儀殿外麵甬道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腳步，鎧甲腰刀，在暗夜裏摩擦出窸窣刺耳的聲音，一聽便知來人不少。
緊張如同一隻鉤子在撕扯人心。
“娘，不孝子回來看你了。”
錢婆子點頭不迭，“小人明白，明白的。九爺，快暖閣裏坐下，瞧這凍得，臉兒都白了。”
“沒事吧？”
侍衛：“……”
“小人想是想，可是，可是……”
趙玉卿咳嗽兩聲，不停地拍打他身上落下的雪沫，然後回頭叫錢婆子，“去打點熱水來給九爺洗洗。”
“……去……傳朕口諭……讓他們……都閉嘴……滾出福寧殿去……朕……還沒死呢……”
那侍衛和傅九衢對視一眼。
一行人調轉方向，很快消失在甬道盡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