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趙官家開始處置一些政事，兩製以上官員可在內東門問候，其餘百官皆不得見，各自回府。
“徒兒帶了鹽焗雞、蓬萊酒，恩師且先坐下，邊吃邊罵，莫要傷了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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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無詔回京，可以去宮中看皇帝，可以回府看母親，但他沒有光明正大去探望狄青。原因很簡單，按辛夷的說法，今年狄青有難，傅九衢不願意自己的行為影響到他。
福寧門大火那天趙官家發了陣脾氣，自兩府以下都被訓罵了一通，事情竟然消停了不少。
“你小子膽子恁地這般大，是吃過雷了麽？”
於是笑道：“年節上，十一常做噩夢，都是些神神怪怪地投夢相告，很是嚇人。醒來她常大汗淋漓，說恩師有難，不得不防……”
狄青哼聲，嫌棄地看著他。
“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偷偷摸摸到山上來說？”
“娘早就想開了。”趙玉卿顯然不想再提此事，又絮絮問起他們揚州的生活，說起近來宮裏的風言風語，末了，才又問他。
趙玉卿低頭，臉色莫辨地抱著暖手爐，摩挲不語。
傅九衢麵帶笑容地回頭，朝衛矛使個眼神。
他們去了揚州這麽久，長公主三五日便會有一封信交到郵驛，哪怕家裏的狗生了崽子，都要單獨修書一封，狄青卻是相反，除了節氣上回個信，隻在羨魚出生的時候，托人送來兩個大包裹，算是積極了一回。
“怎麽不是一回事？放心放心，老夫自有算盤。”
傅九衢笑而不語。
“你父親的遺體你是如何處理的？”
在家小住了兩日，傅九衢沒有出門，就待在福安院裏，沒有讓旁人知曉，隻有衛矛來了一次，說了宮中的情況。
“你們不用操心老夫。哼！老夫一把歲數了，懶得跟那些老匹夫為伍，他們鬥他們的法，我釣我的魚，互不相幹。”
“娘？”傅九衢眯著眼看她，嘴角勾起不悅的弧度。
狄青臉色一變。
衛矛拱了拱手，默默退開去放風。
傅九衢定了定神，輕描淡寫地道：“兒此番回來，正是要詢問母親的心意。”
狄青放下酒壺握在手上，看一眼衛矛離去的方向，不滿地盯住傅九衢，“你現在該在揚州，而非汴京這個是非之地……走吧。早些回去。”
傅九衢：“師徒一場，我可不想連累你老人家。”
狄青正在指點小孫子的武藝，看到衛矛走過來，眉色微動，拍拍孩子的頭，讓他自行去玩，朝衛矛走過來。
二月裏的山間仍是春寒料峭，樹木尚未轉青，隻有嬌黃的迎春花已展開花蕾爭豔。
狄青道：“你是沒在京中。那些以訛傳訛，擾亂人心的消息，多如牛毛，可比十一的噩夢駭人多了。要是老夫樁樁件件都往心裏去，那想必在他們嘴裏已是死了無數次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