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飛來石下飲
“唉！”傅九衢看著趙玉卿咄咄逼人的目光，總感覺要是不快些解釋清楚，老娘會拎起夜壺照他頭上砸過來。
“誤會！”傅九衢十分頭痛，“兒先前在信上已經給你解釋過了。兒與那湄娘子本無私情，接觸她隻是為了查案……”
哼！趙玉卿看他一眼，似乎在評估這些話是真是假。
好半晌才道：“罷了，看在十一為你說情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再有下次，你就別進我這個家門，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娘，你還不了解我嗎？”
“世間男子多薄幸，了解值幾個錢？”
“……”
“起來吧。”
“多謝母親寬恕。”
狄青語氣緩和了一些，冷聲道：
“宮中一場大火，不知又要燒出多少妖魔鬼怪來。官家的病，要是就此大好尚可，要是久不見愈，隻怕又是一場喧鬧。等著看吧，那些酸腐夫子怕是又要哭著喊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請皇嗣、立太子。哼！見天兒的鬥法，笑掉老夫的大牙。”
“這是為何？”
狄青一聽，果然壓下眉來，不以為然。
“嗯。”傅九衢的目光略微黯淡了一些，將今夜宮中的事情說給她。趙玉卿點了點頭，“你舅舅也是為難，莫要在心裏記恨他。年前，我去看他，他還問了你許久，很是掛念。”
嘴上罵罵咧咧，但他老人家身體卻是很實誠，坐下來用手指夾起一塊鹽焗雞，又撥開酒壺的塞子嗅了嗅蓬萊酒，不客氣地仰頭便喝。
傅九衢記得他有提及過事情，卻不知原來已經將人都殺了。
從離京到回京，天南地北地說罷，趙玉卿終於問到了傅廣義。
他倒是看得很開，可是聽了辛夷說的那些話，傅九衢心裏不踏實，笑道：“徒兒深知恩師皮糙肉厚，不怕那些狐假鴟張的吆喝，但是你幹閨女不放心。臨走前，特地囑咐我，要我來看望你老人家，叮囑你老人家，防範小人、注意水患，不可去大相國寺避水……”
“無桌無椅，就一塊破石頭打發了，這就是你的孝道？”
衛矛道：“另有一樁詭事。那日知開封府王素深夜敲宮門，求見兩府告發都虞候欲圖叛亂。沒想到，遭了文相嗬斥。文相隻是招來殿前司曹大人詢問，很快便給告發的禁軍定了罪，說那人誣告，當即將人斬首了。”
傅九衢看他滿臉疑惑，知道不找個由頭是說不過去的。
時下的人忌諱頗多，有些話傅九衢不好明白地說給狄青，一是他未必肯信，二是狄青性子灑脫，即便信了也未必會引以為戒。他隻得委婉地用最容易令他敬畏的方式，將辛夷那些提醒告訴他。
傅九衢默默看了一眼老娘，覺得往後要注意一點。常跟十一打交道的女子，都會發生改變。母親明明柔柔弱弱，突然這般厲害。
辛夷就怕他這個，讓傅九衢裝神弄鬼地嚇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