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原以為廣陵郡王是恃寵而驕，想要替代皇帝祭天，沒有想到是讓惠治去。
“黑火藥。”
惠治眼眸一沉。
“上元祭祀在大相國寺，年年如此，從沒有出過問題，怎麽今年就炸了？”
砰！
一股氣浪直接從獸足鼎裏炸開，衝天而起。
傅九衢朝趙禎行禮，不輕不重地道：“內子曾言，官家此症，萬萬要避免香燭氣味刺激，為官家龍體著想，還望官家允許……”
趙禎也不解地看著傅九衢，“廣陵郡王，你知道什麽，不妨照實說來。”
“果然來了。”
“十一。”高淼低著頭，提醒她，“他是外男。”
“官家仁厚！”
趙禎今日病體違和，站這麽久已然有些受累，掩袖咳嗽兩聲，這才上前。
“郡王所言極是。”
辛夷拔高聲音，“我說你護好聖人，我們去那邊空曠處……”
傅九衢眉目冷冷，掃視一眼困惑的人群。
場上嘩然。
趙禎點點頭，“吉時到了，不必再為小事爭執，朕的身子可以……”
那束目光在頭頂盤旋片刻，消失了。
傅九衢冷笑，“上天示不示警我不知道，但惠治法師方才示過警了。”
兒子失蹤，讓這位老父親雙眼凹陷，精神頹靡，念完長長的祝禱詞，看上去疲憊至極。
爆炸聲持續了好幾下，趙禎耳朵裏嗡嗡作響，好一會兒都聽不到聲音。
太常寺丞蔡紹懷雙手捧著錦帛在照本宣科，祝禱五穀豐登、風調雨順。
他們大聲嗬斥，接著——
傅九衢垂著眼，慢慢將香奉給趙禎。
蔡紹懷的祝禱文也念完了。
惠治帶著眾僧，齊念經文。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四周傳來議論。
“官家龍體有恙，聞香而咳，再近香爐隻怕會加重病情。祭祀以誠為要，官家心意佛祖已盡知，這三炷香不如請人代點……”
他朝傅九衢伸出手，眼神淩厲：“奉香來。”
“法師何時示警？老夫怎不知情？”
大家頻頻點頭，覺得他說得在理。
他在祭台邊上凝神而立，安靜得如一尊雕像，一副得道高僧的感覺，雙眼浩瀚、深遠，要不是寂無那些話，辛夷不會把這個人看成壞人。
獸足香鼎體積很大，上麵覆蓋著一層香灰。
合上錦帛，他沉了口氣。
“祭祀大典是太常寺在負責……事先就沒有檢查過嗎？”
惠治法師？
眾臣齊聲應。
辛夷知道高淼是為了自己好，嗯一聲，低下頭。
眼看就要走向獸足香鼎，傅九衢突然一聲厲喝。
趙宗實知道這個皇父並不想自己染指他半點權利，東宮代祭，上的哪裏是香，分明是皇帝的權柄，他不知道這老和尚存的是什麽心思，有意還是無意，當即變了臉色，連連擺手，重重地咳嗽起來。
眾臣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鎮定如常的老和尚身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