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選鳳女(2)

["“完顏亮可不輕易收學生，我大哥欲拜他為師，纏了他幾年，他硬是不肯收授。” “皆是各自的緣份。”蘇漪依舊淡然地應答著，一陣風過，她打了個寒顫，“時辰不早了，小女告辭！” 不待金建成應話，她已經走了數步。身後一件溫暖的鬥篷輕柔地披在她的身上，回眸時身後站著金建成，他款款深情，滿是憐惜地凝視著。 “多謝！我不冷！”她推開身上的鬥篷，鬥篷快速地滑落在地上，既然選擇了往後的路，便不能再惹情感讓自己煩惱。一個金建宏已經夠麻煩了，她可不想掉入兄弟相鬥的悲劇之中。 金建成看得出來，她這是拒絕，拒絕自己的關懷。 “如果你不能接受建宏，希望你能與他說明。” 蘇漪放緩腳步，道：“不勞二公子掛懷，百合知道該怎麽做？告辭——”徑直往南院走去。 她就像一株雨後綻放的百合，清新而美麗，高貴而脫俗，而她的冷又似一股寒風。將他的鬥篷輕易的推下，跌落在地上，頭也不回地離去。金建成從地上拾起鬥篷，拳頭莫名地緊握，男人的征服欲衝刺著他的大腦。沉迷在她美麗的倩影之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亭亭月下影，翩翩入凡塵。猶見淚痕光，不知心憶誰。”金建成不竟憶起了一首詩，一首康仁宗所作的詩句，這首詩在大康皇宮流傳極廣，講的便是康仁宗對一個月下倩影的一見鍾情。 當金建成念著這詩，蘇漪放緩了腳步，隻片刻，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這首詩讓她情不自禁地憶起了過往，那是一個月圓夜，某日她從皇宮樂坊歸來，途經禦花園綠湖畔，便佇立湖畔靜靜望月。說是望，更像在看湖麵上月的倒映，她感受著和緩的細風，看著湖波中盈盈而動的月影。 就在蘇漪看得沉迷，靜靜享受著深夜的寂靜時，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正吟誦著這首詩。剛念完，便聽那男人道：“姑娘留步！” 蘇漪卻如驚散的鴻雁，頓時一閃就躲至假山與花叢之間。 這便是她與康仁宗的第一次相遇，他記住了她，而她是從薑香口中知曉他的掛念。初為康仁宗為了月下影子便心心相係，感到可笑，可時間一長竟有些莫名的感動。 三月初一，降龍山莊來了無數的江湖中人，各路人馬都帶來了他們自認的“鳳女”，一時間“鳳女”比比皆是，客房之中皆有“鳳女”的蹤跡。 三月初一的深夜，蘇漪估摸著母親與眾人已經進入夢鄉。小心翼翼地離了南院，沿著靜寂的小路，緩緩向降龍山莊的正院移去。要到正院，便要經過山莊內錯綜複雜的小路、花園、長廊，在長廊的盡頭，有一座不大的涼亭。 涼亭內，坐著一個黑影，他雙手負手站在亭中。 “來了！” “來了” 一個是問，是一個答，卻是同樣簡短的話語。 完顏亮緩緩轉身：“明兒就是三月三，鳳女甄選大會。你真的已經準備好了麽？” 蘇漪進入涼亭，平靜地應答道：“準備好了！幾個月來，我所期盼的便正是這一天。康成宗殺了那麽多的人，父債子償，是時候向他們討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