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晚

因為我年紀小，楚道士沒有帶我出去，躺在木板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醒來之後，租房裏發生了一個大變樣。 地板變得幹淨了，床上還有被褥，像家一樣。 被子被楚道士曬過，還有著陽光的味道。 “醒了?”楚道士手裏拿著報紙翻看，見我醒來，立刻把報紙合上，放在凳子上。 “恩！”我眨眨眼，有些分不清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 “阿一八歲了，早就該上學了，我買了一下書，你先看著，過幾天就去上學！” “上學？”村裏的大選生隻有王兵，對於學校，我有著本能的敬畏，根本沒有想到我也有上學的機會。 “對，上學！”楚道士伸手揉揉我的腦袋，大手熱熱的，很溫柔，跟我娘給我的感覺一樣。 鼻子一酸，我差點哭了，眼淚沁在眼眶裏轉悠一圈，最終沒有落下來。 楚道士手裏的書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書角都被啃了。因為這一路上跟楚道士認識一些字，書本上的東西三三兩兩的都能看懂。 安置下來之後，我的生活再次安靜下來。 這日晚上吃了飯，楚道士推門走了出去，交代我不管誰敲門都不許開。 我送走楚道士就躺在床上。 自從在這裏住下來之後，楚道士變得忙碌起來，偶爾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臭烘烘的酒水味道。 每次我問楚道士去哪裏了，楚道士總是含著笑看我，什麽也不說。 這樣下來，我就沒有問過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我突然聽見樓下一陣陣的呻yín聲音傳進來。 很痛苦的感覺。 想要下去看看，但是楚道士不讓我出門。 從床上跳下去，在屋子裏轉悠一圈，我最終還是沒有走出門，楚道士應該喜歡聽話的小孩。 我娘死了，我隻有楚道士了。 聽著樓下的呻yín聲，數著星星，我再次睡著。 睡夢裏有一雙冰涼的手在我身上遊走，感覺怪怪的，身體酥酥的，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要從身體力噴發出來。 這種感覺陌生的很，沒忍住我張嘴哼出聲音來。 同時我也睜開了眼睛，那種被人撫摸的感覺依舊存在，但是床上隻有我一個人，又做夢了？ 我有些分不清，也沒有了睡意，將客廳的小電視打開，黑白的電視閃閃最後變成雪花，不管換那個電台都是這樣，沒辦法將電視關了。 拿出楚道士給我的百鬼圖當成小人書看了起來。 外麵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我蹭的站了起來，外麵傳來一道細軟的女人的聲音：“客人，需要服務嗎？”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女人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客人，深夜寂寞難耐，就不想要一個人共度一夜嗎？” 隔著木板門，我再次搖搖頭。 聽不了裏麵的回話，外麵的女人罵咧一聲就離開了。 我重新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外麵又響起敲門的聲音這次不是女人的聲音，而是一道沙啞幹咧，就跟含著一嘴沙子一樣的聲音：“夜半三更，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一句話說完，塔塔的聲音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