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飛蛾撲火

["這樣體己的話由孫戶說出來，黃念旋一時也怔住，呆了半響，才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姐夫心思原來也能這樣細膩，你真洞察了一切。”……這話實在不算恭維，孫戶斜眼看黃念旋，清楚地表達他的抗議。黃念旋嘴角揚了揚，真心道：“多謝姐夫提醒。笑蘇是碰不得動不得的，從八年前孟東離與曹塵那一架我就看出來了……我怎會自討苦吃？” 孫戶細細看黃念旋一會，許久，才輕歎了口氣：“你明白就好。” 黃念旋點點頭，也不再言語。一時兩人都沉默起來。 孫戶心裏卻仍有許多擔心，他瞧黃念旋神色間始終有些不甘不願……孫戶這人，什麽樣的事沒見過？一看黃念旋神色，他就知道他心思了……他倒不怕劉笑蘇受傷害——劉笑蘇自有孟東離護著，他擔心了也是多餘，但他擔心黃念旋……孫戶暗自歎氣，想或許安排黃念旋出國工作才是當務之急。 孟東離到美國安頓好了，才給劉笑蘇電話。劉笑蘇問莫菲菲情況，孟東離隻說一切都好。劉笑蘇心裏了然，也就不再多問。 後劉笑蘇才知自己掩了多少情緒，她恨孟東離明明滅滅的心思，恨他就此帶走莫菲菲，她恨莫菲菲臨走時的從容，恨莫菲菲蒼白的臉上那一抹嫵媚。她更恨自己到最後都沒有說挽留的話……甚至……甚至……連自己的心都不敢承認……她那麽害怕，怕莫菲菲就此……就此…… 劉笑蘇想著這些事，心下激動，表麵卻淡然，黃夢雪挽她的手，緩步在Ａ大校園。劉笑蘇始終麵帶微笑，禮貌聽黃夢雪說話。 “小的時候，我和孫戶、小孟、曹塵，常在這樹下玩呢。”黃夢雪放開劉笑蘇手臂，走近Ａ大校園傳說中最大的樹。 “這樹叫什麽名？”劉笑蘇緩緩走近，仰首看那棵參天大樹。 “我也不知道。”黃夢雪偏頭想了想，“我從前問過小孟他們，他們當時亂說了個名字，我也記不住了。不過和他們一起在這裏玩耍的事，我卻記得清清楚楚呢。” 劉笑蘇靜靜聽著，見黃夢雪回頭看自己，她趕緊微笑，羨慕道：“嫂子小時候一定很幸福。” 黃夢雪不置可否，看劉笑蘇一會，才轉過頭去：“笑蘇不奇怪我與小孟、曹塵他們打小就認識嗎？”見劉笑蘇一直沒出聲，黃夢雪又回頭，“怎麽不說話了？” 劉笑蘇淡淡一笑，“我與小孟、曹塵相識九年，隻九年，再遠點的事，我自然不知道的，我也從來沒有問過。所以抱歉嫂子，我確不知你與小孟、曹塵、孫戶哥哥是青梅竹馬。” “你真坦白。”黃夢雪苦笑了下，歎道：“九年前我去美國念書，沒有機會認識你，四年後回Ａ市時，你已去了善城。這樣 兜兜轉轉，直到前些天，才真正與你相識，想來真是老天弄人。” “我們現在不是認識了麽。”劉笑蘇上前，與黃夢雪並立樹下，“我想孫戶哥哥對嫂子你是一定是一往情深，你瞧你們青梅竹馬四個人，最後還是他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