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癡心

["劉笑蘇想得鑽了牛角尖，心裏滿滿的不舒服：“子眉，你說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柳子眉揚眉看劉笑蘇一眼，劉笑蘇卻不說話了。柳子眉笑：“你想說什麽？” “感歎一句罷了。”劉笑蘇笑笑，虛應一聲，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柳子眉自懂劉笑蘇性子，她沉吟許久，才緩聲道：“笑蘇，你並不需每個人都為你而活。” ……劉笑蘇頓時呆住，回味片刻，才深歎了口氣：“子眉知我甚多，這話石破天驚，我受教了。” 柳子眉卻搖頭：“你明白是一回事，能放下是另一回事。這世間的事皆有因緣，你這麽多年形成的性子，怎能一下子改掉？” 劉笑蘇又是呆了呆，半響歎息：“你參佛了。” “是我懂你。”柳子眉大言不慚，劉笑蘇一時笑起來。柳子眉掃她一眼：“你笑什麽？我愛慕你多年，肯定了解你的一切。” 劉笑蘇拿眼瞪柳子眉：“你別動，讓我好好看你。”看了一會，她拿手覆自己額頭，歎息，“子眉還是那個子眉，我可能不是原來那個我了。” 是學她參禪呢，柳子眉一時撐不住，笑罵：“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也學學好樣，不要學我，學我就隻能孤獨終老。你不見我喜歡的人始終不喜歡我……我可不願你是這樣的命。” 劉笑蘇拿眼睨柳子眉：“你終其一生，卻隻能喜歡一人？不然怎會孤獨終老。” 柳子眉一笑：“喜歡過許多人。最後定下心來，隻喜歡一人，卻晚了。” 劉笑蘇頓時好奇：“怎麽晚了？” 柳子眉歎氣：“那人有自己喜歡的人，我不舍得破壞他們。” “……子眉真癡心。”劉笑蘇歎口氣，“你閱人無數，最後卻怎麽就隻喜歡一人了？” “愛情便是這樣……是怎樣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我不願她不開心，不願她委屈，不願她受傷……或許是習慣，因為習慣與她在一起，便漸漸懂了她心思，為她那些別扭的心思而心疼。然後，就喜歡上她，如此一輩子。” 劉笑蘇愣著，一時回不了話，許久，才虛弱笑了下：“子眉說習慣和他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三年，也沒見過你心裏那個他……”見柳子眉偏頭凝視她，劉笑蘇忙轉口，“或許是習慣……我也總認為愛情是習慣，習慣和另一個人一起吃飯，走路，說話……習慣了，便漸漸離不開，離不開，或許就是愛了。然後某一天，習慣走了，愛也就走了。又或者說，習慣是可以改變的，愛也就會改變。” “……你的愛情觀？”柳子眉嘴角一抿，斜眼看劉笑蘇。 劉笑蘇並不答，隻問她：“子眉不認同？” 柳子眉便不作聲了。 “那五年，我沒有把從前的習慣丟掉，也沒有再習慣任何一人……所以你看我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孟東離……”意識到自己失態，她趕忙噤口，許久才笑了下，轉個話題：“子眉不能改一下習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