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操琴2

["心漣不置可否地淡笑一應，他在心漣身邊坐下問：“不知這新曲，夫人可有著落？” “心漣不善譜曲，怕是要公子多費心了。”她自然不敢在行家麵前班門弄斧，連忙謙遜地將譜曲之事推脫給他。 方才她彈過那曲蝶戀花落，對這玉霄公子的才能十分肯定。那首琴曲堪與心漣所彈的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古曲相媲美，若說差在何處，就在一個情上。 那些古曲的作者無不是一世沉浮，經曆世事，終於有所頓悟，做出驚世名曲。而玉霄公子的曲子雖然也有情，但不夠深刻，顯得單薄無力。 聽到心漣的推脫之辭，玉霄公子也不著急，平心靜氣地對心漣說：“皇上雖然要新曲，但夫人拿一曲未曾被人聽過的曲子獻出也無所謂。” “這……”不管怎麽說，這樣糊弄別人都是不對的，她有些過意不去。 卻聽玉霄公子溫言勸道：“譜曲之事，若無靈感怕是不那麽好辦，更何況為他人獻曲，又何必耗費過多心力？” 聽完他的話，連一向對人情世故淡漠的心漣都覺得他有些言多必失了，因而她連忙勸他不要再多言。這裏畢竟是皇宮境內，若是方才那些話讓有心之人聽去了，怕是會對他不利。 他難得嘴唇一動笑容浮現，臉上滿是隨性的表情，對心漣的擔憂絲毫也不在乎。 連皇帝的命令都可以應付對待，難道在他心目中，曲就隻為自己一人而作嗎？心漣不禁好奇起來，想繼續探究。 “既然如此，心漣有一曲可以獻出。”心漣對玉霄公子開口。 玉霄公子沒有多言，轉身揭開琴布，親手為她取過古琴，雙手捧著遞出。 為表尊重，心漣起身鄭重接過，沉甸甸的棕紅古琴抱在懷中很有分量，心漣細細打量過，發現這是一把伏羲式的古琴，年份雖不及孤竹公那把，但用料做工考究，工藝上乘，也是一把名貴不可言說的古琴。 這把琴如此名貴，想必是他的愛琴，於是心漣便開口問道：“此琴可有名字？” “九霄環佩。” 她笑著讚道：“琴好名字也好。此等好琴由心漣來彈，怕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心漣話音剛落，他接著便笑出聲來，好像聽到了極可笑的話，有些抑製不住。 “公子是笑心漣說的不對嗎？”心漣挑眉問。 “若夫人不用這琴彈奏，那玉霄便要為這琴大歎可惜了。”他言語甚是誠懇，不帶絲毫應付，該是心中真實的想法。 他雖然言辭隱晦，但是言語間的讚揚意味卻十足，心漣聽後不禁心中黯然。她空有一腔熱愛，但僅論及琴技她並沒有多麽高超，若不是憑著那幾首古曲，隻怕孤竹公、景帝還有眼前的玉霄公子並不會如此欣賞她。 雖然她從沒有淺薄地說過那些曲子出自她手，但隻要她不給出一個明確的解釋，別人便會誤認為那是她的作品。這就好像間接地欺騙一般，令她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