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之隱2

["聽出蝶夢的聲音，心漣轉身一笑向她走去：“師姐，你也醒了啊。” 心漣離開後，卻聽鶴夢凝視著湖中潺潺流水，聲音低沉著說：“你的夢想怕是不可能實現了……”此語輕如歎息，除了他之外再無旁人聽見。 遠處的蝶夢迎上去拍了拍心漣的腦袋，愛撫一般，下手並不重。 “你居然不告訴我一聲就跟他走了，也不怕被他賣了？” 一聽這話，心漣噗的一聲笑出口，心想這個師姐又開始不正經了。 見心漣笑得歡喜，蝶夢哀怨地橫了她一眼，繼續裝模作樣地打趣：“沒想到就算要被他賣掉你也這麽開心，虧我還在那裏好生擔心，你讓師姐情何以堪啊！” “你本來就不堪。”鶴夢幽魂一般飄過來，悠然地插話。 鶴夢的話令她感到始料未及，可也隻是怔了怔就回過神來。被一貫沉默的人搶白，蝶夢怒不可遏，登時摸出一把銀針，眼神充滿威脅地盯著鶴夢。 鶴夢不屑地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光亮閃爍的銀針，緩緩地向前走去，大膽地將後背暴露給敵人，一點都不害怕似的。 蝶夢知道以他的身手根本不懼自己，可是他也不能這麽不給她麵子啊。 “師姐，算了吧。”心漣勸道。 這話正好給了蝶夢一個台階下，她假裝沉思片刻終於收起銀針，大度地開口：“恩，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對了。”蝶夢突然間想起了什麽：“那兩個老頭正找你呢。” “哦，是什麽事情？”心漣問。 “嗯……”蝶夢拖長音調，思索著開口：“我偷聽他們的話，似乎是要給你診脈。” 心漣頷首道：“我這就去。” “我送你回去吧。”蝶夢連忙道。 而後二人一同回到茅屋，見到兩位老人圍桌而坐，桌上擺著一些醫用器具，果然是一副要給心漣診脈的架勢。 看見這情景，心漣隱約有幾分忐忑。雖然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事，但她心中還是有幾分憧憬。 “心漣你坐下，蝶夢跟我出去吧。”見到心漣進來，孤竹公發話起身，拽著蝶夢一同離開，順手關上了門。 “坐。”看見心漣一直僵立在門邊，羽觴老仙隻說一字。 心漣局促不安地坐下，身體僵硬地仿佛是固定在椅子上一般，一動不動。 羽觴老仙笑出聲，頗有幾分諷刺意味：“老鬼怎麽收了你這麽個忸怩的小姑娘，當真奇怪得很！” 他說話一直都是這樣辛辣諷刺，所以心漣也沒放在心上，平靜地開口回應：“當日我有求於他，他不肯輕易出手，要我彈一曲才肯考慮，待我彈過一曲後，他便提出收我為徒。” 打從一開始，羽觴老仙對毫無本事的心漣根本是完全的無視，可是聽過她方才一番話，他此刻盯著她的目光改善了些許：“老鬼琴藝出眾，他能看上給你，想必你有那麽幾分過人之處。” 心漣搖頭：“是師父仁慈。” “哼，老朽誇你，你隻管答應就行，提起老鬼作甚！”羽觴老仙不滿她的虛偽回應。 心漣哭笑不得，那樣的話也能稱得上誇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