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之隱3

["“把手放上來。”羽觴老仙不再與她多說，直入主題。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脈枕。 心漣攤出自己的右手，輕放在脈枕上說。羽觴老仙按上她的脈搏，剛一碰觸，心中便是一驚。 這脈象還真怪異，時而平穩，時而紊亂。平穩時若一潭死水，紊亂時則如水流湍急……這的確是中了赤心之毒的症狀，但又不完全是。 這其中的細微差別隻有他這樣對毒有深刻研究的人才能察覺出來，先前孤竹公也曾為心漣診脈，但他並沒有察覺出心漣身上並不隻是中了赤心這一種毒。在她身上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毒藥，連羽觴老仙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卻一人身中兩種奇毒，究竟是誰要這麽對她？連一向見慣世事無常的羽觴老仙都有些驚歎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衣袖直捋到大臂上，而後翻過來細看，見到她手腕以上的血管全部轉為紫紅，在潔白的皮膚上顯得尤為刺眼。 這是中了赤心的征兆，不僅僅是胳膊，她身上其他地方一定也能找到這樣的異常狀況。 心漣見羽觴老仙盯著她胳膊上的紫紅脈絡出神，便問：“前輩，這有何不妥？” 羽觴老仙凝眉，緩緩搖了搖頭說：“沒什麽，這就是中了赤心的征兆。” 心漣淺淺應了一聲，不再言語。她注視著羽觴老仙眉間的皺痕隱約覺得並不簡單。 羽觴老仙心中糾結，緩緩鬆手，絕口不提此事，而是問起心漣關於郢國事情：“如今郢國局勢如何？” 麵對他突兀的提問，心漣不明所以，還是遲疑著回答：“國局穩定，人民安定。” “國泰民安不過是一時，動蕩早晚有一天還會來到，也許未等老朽閉眼，那一日就要來到了。姑娘命途多舛，怕是還要經曆一番磨難。”羽觴老仙歎息著：“世事無常，人心險惡，你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必定過得十分艱難吧。” 心漣被他極其跳躍的思維搞得暈頭轉向，他是怎麽從國家局勢過渡到心漣身上的？ “還好吧。”心漣隨意應和著，語氣有些勉強。 “你會說還好，證明你還有幾分運氣。”羽觴老仙嘴上這樣說，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 心漣沒有馬上開口，她總覺得羽觴老仙在逃避什麽問題。她神色凝重地對他說：“前輩也不用顧左右而言他，您有話隻管說出來。” 羽觴老仙麵露難色，終於開口：“你的毒老朽解不了。” 心漣心中一沉，閉目掙紮了片刻，神色又恢複如常。她睜開眼對羽觴老仙笑道：“沒事，反正我也沒抱什麽希望。” 違心的言語充滿苦澀，其實她很希望她的毒可以解除，可以不再回到那個令人訝異的地方，可以過上自由的生活。 雖然羽觴老仙言語肯定地斷絕了她的希望，但她仍然覺得這個老者隱瞞了什麽沒有如實相告。 她下決心試探道：“前輩其實可以解這毒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