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處,白慕言露出一角長衫。
聽到沈清寧呼喚,他這才從陰暗角落中走出來。
有一段時日未見,白慕言胡子拉碴,麵色陰鬱。
“表哥,進府吧。”
沈清寧沒有下馬車,而是歎息一聲,隔著車窗對白慕言打招呼。
她閉上眼,心中有難言的苦澀。
白家如今的光影,是沈清寧不想看到的。
她閉眼靠在車壁上,思緒飛遠。
當年,沈清寧隨著沈為康白氏進京,初見白慕言之時,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如今……不提也罷。
好好的白府,就這麽散了。
沈清寧把白家兄妹當成親人,不由得有些難過。
“清寧,這都是命。”
白氏是過來人,她拍了拍沈清寧的手,微微搖頭。
雖說白家是至親,白氏還有點小私心,她更看重女兒。
“娘,咱們還是問問表哥發生了什麽吧。”
沈清寧的意思很明白,不可聽信白淮山的一麵之詞。
白淮山好歹是白氏的親兄長,對白氏一直不差,既然道不同,以後少聯係就罷了。
關於白淮山與周氏夫妻之間,是一本爛賬,外人無法評判。
“娘知道。”
白氏垂眸思量了一番後,打開茶盞抿了一口。
“你表哥剛回京,想必還不曉得春花想不開的事,咱們先瞞著。”
白春花自盡未遂,這對傅誠來說也有很大的影響。
白氏已經封鎖消息,約束府中下人,若有那大嘴巴的,被發現當場發賣,別怪她不顧念舊情。
“好。”
沈清寧也是這個意思。
這個節骨眼,還是不要雪上加霜了。
片刻後,白氏把侄子白慕言帶到前院的待客廳。
丫鬟婆子上了茶盞後,規矩地退下去。
周圍無外人,白氏索性直言道:“慕言,你從哪裏回京,為何不給沈府送個消息?”
這麽久,白慕言杳無音訊,白氏派人多次寫信給白家,詢問白慕言去處。
“姑母,侄兒讓您擔心了。”
白氏的語氣,太像過世的周氏,白慕言心中複雜難言。
這麽長的時間,他一直在大齊各處遊曆。
周氏的離開,對白慕言打擊過大。
他恨白淮山,卻也不是那麽純粹的恨。
白慕言偷偷回了一趟老宅,摸著房內的老物件,總是想到小時候。
爹爹官職不高,很清閑,經常教導他讀書習字。
父子之間,怎能沒一點情分?
“慕言,你沒事就好。”
最重要的親人不在了,白氏曾煎熬了十幾年,感同身受。
“你娘活著的時候,最在意你和春花,隻希望你二人過得好,她就沒有遺憾了。”
周氏走了,白慕言和白春花還在,應該更好的過下去。
就算殺死白淮山,周氏也回不來了。
何況,夫妻之間的矛盾,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你爹……他已經得到懲戒了。”
讀書人寒窗苦讀,隻為功成名就。
白淮山好不容易熬上京官,因為寵妾滅妻丟官罷職,也算給他一個教訓。
旁人表麵不說,背地裏也要罵一句負心漢。WwW.
“他隻不過丟了官職,娘卻丟了性命!”
不管如何,白慕言都難以原諒,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白氏苦澀一笑,沒有再勸。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