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想去追,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悲傷,還沒有緩過來,雙腿都是軟的,剛剛邁出腳步,整個人就朝著地麵栽了下去。
裴銘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並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了句,“你在病房裏等著,我去追。”
慕惜點點頭,雙手撐在病床的護欄上,半天都沒動。
裴嶼森眼底的猩紅更甚,整個人也更加的暴戾,伸出腳,將房間裏能踹到的東西都踹到了地上。
慕惜知道他和周蘭清的感情,也明白他需要情緒發泄,可予兒實在無辜。
她緩了一會,覺得舒服了一點,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森,你對予兒發什麽脾氣,她才多大?也沒經曆過什麽生離死別,那種時候當然是江晚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哪有你說的那麽……”
“不,媽,她變了。”
裴嶼森沒再多說什麽,又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周蘭清,才抬腳往病房外走去。
裴東河正站在吸煙區吸煙,聽到裴嶼森的腳步聲,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抽著煙。
青白色的煙霧繚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嶼森難得的在他身上看到了悲傷的情緒。
“爺爺,江晚在哪裏?”
裴東河還是沒有說話,繼續抽著手中的煙頭。
裴嶼森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甚至吱嘎作響,“爺爺,奶奶屍骨未寒,我不想做的太難看,我再問一遍,江晚呢?你把她……”
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完,裴東河就輕輕淡淡的說了句,“先把你奶奶的後事處理好吧,江晚很好。”
裴東河將手中的煙頭撚熄,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便邁著大步離開,路過裴嶼森身邊的時候,被他伸手攔住,又問了一遍,“爺爺,江晚呢?”
“小森啊,你大可以試試,是你能先找到她,還是我先能處理好你奶奶的後事。”
他抬起左手手腕,將腕表放在裴嶼森的眼前,“一天的時間,如果你不想讓她出事,就乖乖的聽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和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有事。”
“都說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在一身輕,還真沒什麽好怕的!”
裴嶼森的手始終沒有收回來,就那麽看著裴東河,兩個不同年紀,卻同樣氣場的男人就這樣足足對視了幾秒鍾,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直到裴東河打破了吸煙區裏麵的平靜,“還有啊,小森,一天之內你找不到她,別白費力氣了。”
說完,就拂開他的手,走了出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裴東河即便落馬,官僚中還是有不少他昔日的得意門生,和提拔上來的高官,想要藏個人,不過說句話的事。
他暴躁的往門上踹了一腳,還是動用了軍隊的力量,大概可以在裴東河說的時間上,提前幾個小時找到。
……
周蘭清的後事辦得很簡單,沒有對外公布,也沒有驚動上流圈子裏的人。
因為周蘭清生前曾經說過,她不想火化,希望保留全屍下葬。
雖然這並不被允許,但也沒有一個人敢說個不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