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槐樹下發生的事情當然不被程知遠知道,他來到一處客家,這裏算是一野之地,較為繁華,畢竟一野相當於百村千戶,人口雖然不算太多,但也絕對不少了,比起一莊來說,一野的人口大約在三千左右。
問了問路途方向,而又正好趕上這裏有人要娶親,按照古時候的禮節,啊,這個程知遠是很了解的,如文王時那般莊嚴隆重,又似是自己那時...
仲夏的時間,日在東井,此時的主要活動是祭祀火神,或者是炎帝,或者是祝融,或是一起祭祀,恰又逢結親這種大歡喜的日子,程知遠是不知道這有沒有什麽避諱,但是這野的百姓們倒是顯得很開心,或許紅紅火火這種詞就是從這個時候發起的?
喜上加喜,祭祀是大事情,結親更是大事情,兩兩相合,當然日子要錯開幾天,不可能同時一起做,總的來說,結親在後,祭祀在前。
畢竟祭祀乃是國之大事。
程知遠到來的時候,正巧距離大祭祀還有一日時間,故而便留了下來,而從這一野的人處得知,邯鄲距離此間已然不甚遙遠,聖人的餘威已經可以庇佑到此方。
在這種地方,簡單來說就是已經快要進入安全區了,畢竟隻是餘威,距離絕對的安全區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不過用聖人餘威可庇之的說法,顯然會給百姓們帶來一定的安心,不然直接和他們講你們這裏還不處於聖人治下,那估計這裏恐怕也不可能歡歡喜喜的,畢竟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妖物出現還是很頻繁的現象。
縱然是聖人也不可能以聖威籠罩全國,那範圍可就大了去了。
百姓們進行祭祀,祭祀官當然不可能是尋常人,那都是在本地駐紮的巫祝,他們對於儀式很有一套,當然,其中也不乏有幾個是真有本事的,若是在原本的周代,這毫無疑問是一種斂財的行為,除去本地的莊嚴祭祀外,外地來的巫祝基本上都是奔著錢幣去的。
“你看幾個巫祝,搞得神神叨叨的,又放血又殺雞,還要點二十四根燭光,其實不就是噴個火嗎,給我兩大缸酒我能噴上一整天,照他這麽講我就是金烏化身,殷商遺民。”
在巫祝們準備莊嚴祭祀的時候,總有那麽一兩個不買賬的,必如某位一看就是外地來的白衣少年,他身穿的士子服飾像是儒門弟子,但又有些虎門的裝束,這樣看又如兵門的門徒,然而他自己承認,說他哪一個門都不是,這一次來到這裏,事實上是從北方路過,準備在去稷下學宮前到處玩玩。
“出自北門,憂心殷殷。終窶且貧,莫知我艱。
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
王事適我,政事一埤益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讁我。
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
王事敦我,政事一埤遺我。我入自外,室人交徧摧我。
已焉哉!天實為之,謂之何哉!”
白衣少年搖頭晃腦,唱著詩經中的邶風,這邶地其實就是西周時代的邶國,也就是現在的趙國地區,即是說,這個燕國來的家夥唱著趙國的詩歌,還不亦樂乎。
“你幹嘛不唱燕國的歌?”
程知遠很好奇,和他在一起聊天:“燕國的歌謠應該挺好聽吧?”
白衣少年擺擺手,很嫌棄道:“擊築有什麽好聽的,鬼哭狼嚎一樣,趙國這裏擊鼓多對我胃口啊,尤其是邶風擊鼓,那是我覺得你們這裏最可以和秦國媲美的戰歌了!”
“趙國擊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