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四】費思量（一）

水漓吃了一驚，訝然的看著司徒塬，無奈秀珍和白芸已經掀開車簾，隻得假裝暈倒了。 “喂，你醒醒啊。母後隻是有點不舒服，你別太擔心。”司徒塬搖了搖水漓的肩，對白芸和秀珍咕噥道：“嚇了我一跳。” “嗬嗬，太子先下車攆吧。”秀珍笑道：“她這是擔心的麽，我看、” “你少說兩句吧。”白芸推了秀珍一下，擰眉道。秀珍不再說什麽，撇撇嘴，沉著臉扶司徒塬下去了。 “太子妃，你沒事吧？”白芸用涼巾帕揾了揾水漓的額頭，暗淡的語氣摻雜著些許關心。 “沒事。”水漓微微搖頭，睜開迷蒙的眼，她真有些暈眩了。“芸姨、”她突然坐了起來，攥住白芸的手。 “太子妃？”白芸疑惑道。 “你一定都知道的。”水漓目光飄渺，輕顫道。 “知道什麽？”白芸音聲委婉，但也不是很躲避。 “我的命運、”水漓看著白芸，輕淺一笑，宛若梨花綻雪、芙蕖含霜。白芸低下頭，用沉默來回答。 “既然如此，她們大可不必、” 白芸感慨的望著她，悠悠地歎了口氣：“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往後我會盡我所能給你一份清靜。” “謝謝芸姨。” “不過太子殿下、得勞煩你費心了。也罷，姑娘是良善之人，知道該怎麽做的。” “我？”水漓有些詫異，憂心道：“可是、” “太子妃醒了嗎？”秀珍掀開車簾。 “嗯，剛醒。扶她回宮休息吧。”白芸音聲平靜，淡淡地掃過秀珍懷疑的眼。 秀珍不樂意的伸出一隻手讓水漓搭著，一路冷視，快到殿門時終忍不住開口：“想不到，你還挺會做戲的。不過你以為你能騙到幾個人。” 水漓抬手揉了揉額角，好似什麽也沒有聽到。司徒塬從殿內走了出來：“你好些了嗎？不暈了吧。” “沒事了。”水漓微笑道，鬆開秀珍的手：“讓秀珍姐費心了，真過意不去。” “是呢，怎麽你沒有伏侍的人麽？”司徒塬問道：“撥幾個宮女去用好了，不然秀珍姐和芸姨會忙不過來的。” “回太子，太子妃的宮女已經備好了。”秀珍道：“秀琴、白芍，還不快來見過太子妃。” “怎麽從我的人裏挑啊，秀珍姐，你讓她在外殿挑吧。”司徒塬皺了皺眉頭。 “太子，這、”秀珍頓了頓，隨即又笑道：“也好，那等會傳她們過來給太子妃看看。”說著對一旁的內官使了個眼色。 “不用那麽麻煩，就、”水漓朝殿外看了一眼：“外頭那兩個掃雪的女孩好了。” “太子妃還真是隨意啊。”秀珍笑著，目光卻是一沉。 “對了，太子，方才皇上派人傳話，要您明日開始回書院念書。”秀琴上前道。 “呀，糟了！我功課沒做完，太傅還要考《論語》呢。”司徒塬犯愁道。 “可不是，這陣子忙著準備婚事，把功課都給荒廢了。”秀珍皺眉道：“太傅考考倒還好，隻怕皇上也要查呢。太子，用完午膳後趕緊去書房看書吧。” “唔——頭疼，為什麽你不用念書啊？”司徒塬看著水漓，心生一計：“誒，是了，你以後跟我一起去書院吧。” “啊？太子，這怎麽行！”秀珍忍不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