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九】星光寒

司徒塬接過錦匣，好奇而興奮的看著水漓：“是什麽呀？” “打開看看，希望你能喜歡。”水漓微笑著，看著司徒塬的小手慢慢打開錦匣，唇畔漾起一絲的苦澀。 “哇——”司徒塬不禁小聲驚歎道，一把雕工精妙的佩刀靜靜地躺在匣子裏，散發著幽冥深邃的氣息。司徒塬輕撫著刀鞘上的花紋，幾顆寶石閃爍著，泛動著暗紫色的光澤：“這把刀很珍貴吧。” “是我爹給我的。”水漓眸光一暗，音聲寒涼。 “那、你應該保藏好啊，怎麽能送給我。”司徒塬愛惜的握緊了佩刀。 “我藏在身上要是哪天被人發現了，還以為我要刺殺你呢。”水漓收起憂傷，勉強笑道。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原因！”司徒塬聞言，心裏一陣挫傷，聲音都不由大了，水漓忙掩住他的口：“噓——傻瓜，我跟你說笑呢。”隻聽門外似乎有窸窣之聲，於是拉著他的手，悄悄躺下了。 “阿塬真是的，把漓姐姐嚇了一跳。”水漓在被窩裏柔聲‘責備’道。 “是你先嚇我的。”司徒塬咕噥道，臉頰貼著水漓的胳膊，嗅著那略帶苦澀的清香：“快告訴我吧，為什麽會肯送給我？” “小的時候爹爹要出征，我不肯鬆開他的手，擔心他不會回來，他就給了我這把刀，哄我說刀鞘上的七顆寶石跟北鬥七星是相通的，我看寶石的時候他就能從天上看到我。”水漓輕撫著司徒塬的額頭，清瀅的眼眸宛若潺湲的溪水，徜徉在悠悠的回憶裏：“爹爹還說如果不開心的時候就拔出小刀，刀鋒能斬斷煩惱，讓人重展笑顏。雖然是哄我的話，但是、我希望阿塬能開心些。” “漓姐姐，謝謝你。”司徒塬偎著水漓，難過的道：“可是、你把刀給了我，以後你爹爹還能在天上看到你嗎？” 聽著這稚嫩的言語，水漓心頭一痛，不忍告訴他世間這蒼涼殘酷的生離死別，溫柔的謊言總好過無奈的安慰，遂輕淺一笑：“爹爹早就說過，如果哪天他走了，就會在天上陪著我，所以我隻要看天就可以了。好啦，時候不早了，先休息吧，做個好夢。” “嗯。”司徒塬微笑著點頭，仿佛眼前已出現了星空美麗的幻景。 水漓看著睡得香甜的司徒塬，隻覺得胸口悶的難受，輕輕下了床榻，走到窗邊。父親逝後，她已經很少仰望星空了，可是今夜的星星卻尤為耀眼，透過窗紗都能感覺到那清冷的光亮，她不由縮瑟了一下，雪停了，春天也快來了……可是，這又如何呢？ 水漓悵然的走回床榻，給司徒塬掖了掖被角，憂傷的歎息好似流星隕落的痕跡：‘阿塬，真抱歉，其實那把刀一點都不神奇，我把它送給你，隻是想讓你放心，漓姐姐不會被搶走的，因為、漓姐姐最喜歡阿塬了。’ “哦，漓姐姐你方才有說話嗎？”司徒塬突然睜開眼睛，認真的看著水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