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藥到病除。 安玄之名,遂被眾將所知。 “鄙人安玄,拜見將軍。”安玄雖高鼻深目,一臉異相。舉手投足,卻早與漢人無異。 “快請起,韓某一介武夫,不敢稱將軍。”此話說的滴水未漏。 安玄這便起身就坐。 “不是足下深夜來此,所為何事?”韓遂問道。 安玄笑答:“前番輾轉抵達洛陽,在金市售賣西域名產時,偶遇一婦人。知我能往來河西,便托我攜一物與將軍,遙寄思念之意。” 說完,安玄便從袖中取出一漆木小匣,呈給韓遂。 韓遂雙手接過,並不著急打開:“何人所托?” “正是將軍女公子。”安玄答道。 正是薊王親自登門求親,嫁給閻行,後遷居洛陽的韓遂長女。 韓遂急忙打開木匣。匣中並無書信,隻有一個香囊。香囊香氣辛烈,正是茱萸之味。 “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餌,飲菊花酒,雲令人長壽。” 佩茱萸,乃歲時風俗之一,在九月九日重陽節這天,爬山登高,臂上佩帶插著茱萸的囊袋,時稱“茱萸囊”。 東西都對,寓意也對。問題是,現在才五月中旬,距離九月九日,還有數月。此時送來‘茱萸囊’,是否太早。 韓遂苦思不解,這便忍不住問道:“小女可有話說?” “夫人並未帶話。”安玄笑答。 “這……”韓遂的失望,顯而易見。女婿閻行,乃輔漢大將軍身邊親信。知我被脅迫,不得已而從賊。必會進言,代為開解。大將軍悉知內情,定會網開一麵,招降與我。 安玄此來,理應攜有大將軍書信。許我高官厚祿,暗中招降才對。為何隻有一香囊? “物已送到,安玄這便告辭。”說完,安玄這便起身。 “哦,足下慢走。”韓遂急忙起身相送。 “將軍留步。”安玄再拜而出。 目送安玄離去,韓遂這便關閉舍門,取香囊在手,細細查看。要說與一般香囊有何不同。此囊,乃兩頭紮緊。解開一頭絲帶,茱萸果傾瀉而出。而後,囊中空空如也。將每一顆茱萸,細細查驗,別無不同。 此,確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茱萸囊。 目光從散落書案的一粒粒茱萸果上,移向耷拉在木匣的空香囊。韓遂心中一動,這便隻手將香囊取來。內外查看,並無異樣。下意識的將另一頭的絲帶亦解開。香囊徹底成了兩頭通的布筒。 此物究竟有何深意? 韓遂燈下苦思,卻不得其解。 徹夜未眠的,又何止韓遂一人。 合眾將軍王國,自被眾人舉為首領。還未曾風光數日,聽聞三路大軍壓境,便整體提心吊膽。所謂擒賊擒王,薊王向來除首惡,赦從眾。王國又豈能不知。 後頸日夜生寒,王國有苦自知。 “啟稟將軍,軍師求見。”輾轉反側間,忽聽寢室外衛士通稟。 王國猛然坐起:“速請到堂內相見。” “喏。” “拜見將軍。”閻忠入堂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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