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所言。自春秋戰國,百家爭鳴。至兩漢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好比大浪淘沙。弱國皆亡,名家獨存。
譬如春秋時百餘國,至戰國隻剩七雄。百家,亦循此例。先秦顯學,隻剩法、儒、墨。吸納百家精要,各有建樹。直至武帝,獨尊儒術。稍後,人感應,陰陽五行始興。又與占卜術、堪輿術,相融。乃至讖緯之術,大行其道。
海內大儒,皆有涉獵。便是薊王,亦不例外。
譬如本季,春闈雜譚。薊王命題:“浮凝地”。儒宗釋題,破題當入,陰陽五行。蔡琬,家學淵源,又蕙質蘭心。自當一鳴驚人。名列殿首。
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百家之所以凋零,多因門下學,義理參差不全,不能“自圓其”。坐而論道時,被別家學攻破。於是,聲名直墜,弟子流失。不能獻策君前。乃至門派,難以為繼。終亡於先,不見後世。謂,“名不見經傳”。
置身春秋百國,百家爭鳴,可比亂世求生。彼此攻伐,勝者揚名,敗者失位。或可稱“學術亂世”。百家與百國,並興亡。唯有,查漏補缺,取長補短,自我完善。方能百戰不殆,立於學術之林。
千年之後,苟延殘喘。能夠存活,已實屬不易。為下顯學,更百中無一。
可想而知。諸夏,學術爭端之慘烈,不下兵戎相見。
縱觀人類曆史,上下五千年。再無有,如百家爭鳴這般。千淘萬漉,百煉成鋼。
曆經千年。百家去偽存精,兼容並濟。至兩漢,獨尊儒術。“千年爭鳴,一家獨大”。唇槍舌劍,譬如短兵相接。成王敗寇,雲泥之別。此等曆練,可窺一斑。竊以為。後世再無學,能與儒家比肩。隻因同時代,再無百家可與之爭鳴。
陰陽五行,其本質。乃是,相生相克,義理“閉合環”。譬如陰陽。凡出儒家:必言善惡,必及利害,必有取舍,必見興衰。
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福禍相依,兼有損益。
《論語·憲問》:“或曰:‘以德報怨,何如?’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書·泰誓下》:“樹德務滋,除惡務本。”
此便是,儒家思維。一言蔽之,事物兩麵,皆需慮及。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言語之間,破綻百出。何必群起來攻。“千裏之堤,潰於蟻穴”。百家衰亡,多因不能自圓。唯滴水不漏,衣無縫,方能,無懈可擊。
儒家一統下,遂成大勢所趨。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畢竟,魚與熊掌,不可得兼。
然熊掌為何?
答曰:取義。
若能兩全,自是上上之選。奈何往往,不遂人願。此時,如何擇選,便是考驗。
薊王行事,時代典範。
“苟富貴,無相忘”,劉備四友,樓桑宗親,皆隨薊王而顯貴。正因“不忘貧賤之交”,故三季女科,入闈名門貴女數百。無人指摘。薊王家門,絕無“攀龍附鳳”,“嫌貧愛富”之嫌。
薊王弱冠之年,娶長姐為妻。“不下糟糠之妻”,故再納蔡氏姐妹,亦無人言薊王,“恃強淩弱”,“以大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