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娘家來客

在殷大郎的介紹下，林子君知道了，那位年輕的婦人就是殷可可的姐姐桂花。旁邊站著一個粗麻衣裙的下人羅媽，她手挑著大紅燈籠，燈光紅通通的，映照出桂花這位紅豔豔的年輕的婦人，林子君睜大眼睛仔細打量：桂花約摸二十歲出頭，紅方巾包裹頭發，五官端正，小眯眼，小嘴巴，塌鼻梁，不難看，還過得去。淺藍交領的外披，裏麵穿著黃色長袖的中衣，下身罩著杏黃綢段裙子，都是年輕媳婦愛穿的鮮豔明亮的顏色。比竹園村的小媳婦們打扮時髦豔麗多了，三分長相，七分靠打扮，這樣一拾掇出來，桂花還是一個挺耐看的村婦。 “桂花姐。”林子君甜甜叫了一聲。 “哎，好好，你就是我妹子常在信中提到的好朋友子君吧，好，都是自家人，快與林叔叔進屋坐。”桂花熱情地招呼著。 桂花把娘家來的四位客人讓進廳裏，一邊忙活著泡茶水端出果盤點心。還不忘吩咐羅媽：“羅媽，今天來的都是我娘家的最親的客人，您老受累，趕緊去做點可口的飯菜來。” “是，少夫人！”羅媽應聲而出，在院子右手邊消失了。可能是進到這排房的最右邊的耳房做飯去了。 然後，桂花領著她父親殷大郎去與東廂方裏間的人打招呼。聽那裏屋的動靜，桂花應該有兩位年邁躺在床上的公公婆婆。出來後，桂花又領著殷大郎和殷可可到西廂房去，聽到一陳騷亂，有男子的聲音，應該是桂花的丈夫，一家之主不出來迎客，這是為何？林子君心裏犯嘀咕了，又不方便問父親。然後又聽到奶娃娃的哭鬧聲。不大一會，殷可可掀簾出來了。殷大郎，桂花，都隨後出來了，這時桂花手裏還抱著一位胖奶娃娃。 殷大郎帶著小女兒在桂花的引領下，都與這家的幾位老少主人打完了招呼，才返回廳裏落座。桂花坐主位，盡心陪客。 “林叔叔，您別見怪，我家相公身子骨弱，不便見客。”桂花解釋道。 “無妨，桂花，讓姑爺好生養好身體重要。”林貴生說道。 看桂花的氣勢派頭，現在已然是這一家的主持人了。 林子君和父親林貴生隻是禮貌性答應著，坐著一旁安靜地喝茶吃著點心。殷大郎和殷可可與桂花久別見麵，很激動，話匣子一打開，沒完沒了的。說了今年春筍大豐收，賣了一個好價錢，還有胖嬸前段時間得了病的事，最後說到殷可可讀書的事上來了。 這時，羅媽把飯菜也擺上桌了，又忙不迭地布碗筷，幫我們盛飯，她真是一個麻利的老太太。桌上擺了五個下飯小菜加一碗紅薯粉蛋花湯，桂花請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忍娘家客人入座用飯。他們早已吃過了，現在就是我們殷大郎父女和林貴生父女，桂花陪侍在一旁，象征性地給懷裏的寶寶喂一點蛋花湯汁。 “爹，棉花放在城裏讀書，你放心。有什麽事我會照看著。東邊有間耳房空著，她要是想住我這裏就讓她住，她若是想住學校也隨她。我是想啊，以後，她在城裏讀書了，就嫁到城裏，我也好有一個伴，然後把你們二老也接到城裏來住。”桂花說。